如此一來,即便更換炮組,該炮塔也無法繼續使用。從這也能看出,四百毫米重型炮彈的威力有多麼驚人。
總算一號炮塔距離較遠,湖字級戰列艦的裝甲厚度也足夠,才算不至於全軍覆沒。饒是如此,安山湖號受到的傷害也夠瞧的,戰鬥剛剛開始,它就失去了幾乎一半的火力!
和安山湖號同樣遭遇被動挨打命運的,還有隨行的雷和號和雷巧號,這是兩艘7,200噸級的炮艦,論及扛擊打能力,不逮湖字級遠甚,好在日軍炮火主力都對準了旗艦安山湖號,它們受到的‘照顧’大都來自其餘稍小口徑的岸炮,還能勉強支撐。
但討厭的是,安山湖號位於這樣不利的位置,竟然不知道加速前進?看它的狀態,動力系統並沒有受到很大的影響啊?怎麼不走呢?處於這樣一個逼仄的海灣內,己方只能使出一半的力量,根本發揮不出戰列艦戰略上的優勢——奎昌是死人嗎?
奎昌在開戰的第一時間就陣亡了!
敵軍炮火的第一輪射擊中,兩舷速射炮被摧毀,同時遭殃的還有船上的指揮中心,一枚400毫米炮彈擊中艦橋,當即炸死了奎昌在內了二十餘名軍官,就連緊急出艙佈置作戰任務的方伯謙,也給氣浪掀起,身體撞在艙壁上,失去了知覺——開戰之初的五分鐘內,安山湖號完全處於無人指揮的尷尬境地中!這也造成了該艦動作不流暢的最主要原因。
一直到艦上的醫生緊急救援,把方伯謙救起,給他包紮頭上破損的傷口時,他才清醒過來,“怎麼樣?管帶大人呢?”
“都陣亡了!”
“哎~!”方伯謙哀鳴一聲,這真是糟糕到了極點!“艦上……現在是誰的官職最高?”
軍醫官左右看看,“就是大人您了。”
方伯謙一愣,顧不得分辨自己心中是個什麼滋味,強自掙扎著扶著艙壁站起來,船身一陣一陣的抖動,“各種損毀情況呢?”一句話出口,便知道問錯了,對方是軍醫官,又知道什麼了?“命令,加速到最大馬力,衝出交戰區域!”
命令快速傳達下去,安山湖號終於開始加速前進,但日軍豈能就這樣輕縱其離去,開戰至今,清軍艦艇所受的傷害固然很大,但呆在岸上的日軍也並不好過——在雷巧號身後,剛剛進入下關水道,還不及受到日軍轟炸的雷乾、雷艮兩艦猛烈開炮,支援友艦,數分鐘的時間內,下關、直方兩岸上的日軍陣地,就給清軍的175毫米口徑火炮前後犁了一個來回!
到安山湖號開始加速為止,兩岸上除了400毫米口徑的火炮距離較遠,還不至於受到波及之外,其餘小型火炮,都給消滅得差不多了——正如嘎本武揚所預料的那樣,這場伏擊戰,在五分鐘過後,就已經宣告結束了。
等到安山湖號衝出敵軍的伏擊圈,方伯謙才有時間踏足指揮作戰室內,地上一片凌亂,二十餘人的屍體被炸得四分五裂,都分辨不出本來的顏色了,除了奎昌之外,船上的舵手、參謀、自己的副官,一無倖免!“傳令!全艦調頭!給奎軍門報仇!”
“大人,這可不行啊!”從剛才開始,那個軍醫官就一直陪在他身邊,趕忙叫了一聲,“大人,我們的軍艦受傷慘重,火力不齊,就是回去,也不頂用啊。”
“你懂什麼?”方伯謙不理他,“我剛才問過,艦上還有一門炮塔可以使用,而後甲板上的四座更是完好無損,怎麼說是火力不齊?調頭,調頭!”
奎昌陣亡,方伯謙是艦上最高指揮官,旁的人不敢抗命,開始調轉船頭,轉身又向下關水道殺了回去。
在下關外海的海面上,激戰正在進行。日軍是以四景艦之一的秋津洲為旗艦,配以同樣的四景艦序列中的嚴島號,再加上大和、千珠、鳥海、愛宕、赤城、八重山號,合計的八艘戰艦,圍攻清軍的定遠、遼遠兩艘鐵甲艦和廣洪、廣貞、雷震、雷兌六艘艦艇。
從噸位上而言,雙方相去不多,數量上更是日本佔先,兩艘遠字級分別纏住一艘敵軍的四景艦,雙方拼得你死我活,戰鬥進行得非常激烈;但另外四艘中國艦隻,要對付的卻是六艘日軍炮艇,就顯得有些捉襟見肘起來。
首先建功的是廣洪號,這艘船的管帶名叫張英,他也是唯一一個當年參加過越南海戰,但位置不曾變遷的清軍管帶一級官員。
這讓張英大感無奈:看著周盛波,已經是遠字級鐵甲艦的管帶,許壽山、翦柄南兩個也把座駕的二級炮艦換做了一級,別人都行,怎麼就自己不行呢?如同趴窩的老母雞一般一動不動,讓人情何以堪?所以這一次離開威海軍港的時候,他就對自己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