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這一次領軍出發,前突到津輕海峽之外的小島區域,與其說是和清軍手,不如說是為了好的讓奈良號的機動結構、系統能夠加適應自己的需要來的加恰當一些;但誰也沒有想到,日本近海的第一場戰鬥,就在這種雙方几乎全無預料的情況下打響了
日軍軍艦中發出的第一發炮彈,是在奈良號鳴響汽笛之後的二十五秒鐘之內炮手的名字叫川村太郎——他是七年前死在中國北京的川村純義的長子在奈良號前甲板二號炮塔擔任炮手
清軍的艦隊剛剛落下鐵錨,在海上休息,忠於職守的瞭望員也已經看到對方艦上高大的桅杆與航海艦橋,但七海里的路程,讓他誤以為這是一艘從北部趕來,和己方匯合的友艦,而兩萬米的距離,已經是日艦奈良號主炮的最遠端,但現在,雙方相距不足一萬三千米
瞭望員遠遠的看見,對方艦上似乎升起了一朵白雲,心中還覺得有點好笑:這是怎麼回事?突然一個恐怖的念頭閃過,“是敵艦距離我方不足七海里正在向我艦開炮”
高高的刁斗下面,士兵正在嬉戲,聞言有人抬起頭來,“你說什麼?”
“有敵艦”瞭望員的話音被劃破天際的厲嘯所掩蓋,炮彈落在泰山號和萬黃號之間的水域,近失彈炸起數丈高的粗大水柱,再落下去的時候,海面一片汙濁
50毫米巨型炮彈的威力如此之大,連海底都被其無與倫比的破壞力傷到了
這一次不用瞭望員再招呼,清軍都知道戰鬥開始了伴隨著尖銳的警笛聲,海面上的清軍各艦忙做一團,紛紛升起錨鏈,調轉船頭,做最初的戰術規避動作
但即便如此,清軍還是失去了最佳迎戰時機,勝海舟本意不想就此與中國艦隊在這片海域開戰,但川村太郎為怒火所,率先開炮,暴行蹤,再想避讓已然不及,也只好將錯就錯——如何處置川村太郎,是下一步的事情,還是先打好眼前這一仗
一聲命令下達,日軍九艘軍艦同時開火,艦隊擺成和中方同樣的雁行排列方式,船陡增,同時抓住這清軍立足未穩的機會,猛烈的向對方傾瀉著炮彈
清軍猝不及防,在一開始就失去了戰場的主動權,眼見炮彈如同雨點一般在艦隊左右落下,山號和萬黃號率先中彈,前後甲板和艦橋上分別冒出了黑煙其餘各艦則給對方打得抱頭鼠竄,狼狽不堪,自保兀自不暇,遑論對敵作戰了
“給艦隊發旗語,以我艦為中心,成兩列縱隊排列”恩壽大喝聲中,有人胡答應著,出艙傳令
“轟隆”一聲巨響,泰山號重重的捱了一炮,左舷被撕裂,三炮立刻報銷,還帶走了十餘名炮手的生命緊接著又是一炮這一炮的落點比之剛才的一炮稍高一些,位於其上的備用火力指揮中心也被這一炮摧毀,不用派人去看也知道,裡面的人都被炮彈的巨大威力撕成了碎片
“報告管帶,輪機艙還要十分鐘才能達到最高馬力”
恩壽嘀咕著痛罵了一句,十分鐘?十分鐘之內,自己這艘艦艇不知道要捱上多少炮了回身看看,鄧世昌卻不在身邊?“誰看見二副鄧世昌了?”
“剛才看見他出艙去了?到哪裡去了不知道”
有人在舷窗前探身向下看看,“哦,看見了,他正在指揮炮擊”
戰鬥初初打響,鄧世昌就到了艙外——他的情的越臨大事,越是心如止水,以他的判斷,這一次己方艦隊吃虧是鐵定的,如何能夠在吃虧之後,撈回一些本錢,才是海軍應該第一優先考慮的眼見中國艦隊的諸艦都陷於苦戰——不,算不上苦戰,只能說是被動挨打——的局面,就要靠身為旗艦的自己,起到作用了
他快步跑出艙室,到了一號炮塔邊,一把拉住一個渾身顫抖,手腳都沒有個安放處的炮手,揚手給了他一個耳光,‘啪’的一聲,清脆無比,“有多少人死傷?”
“有……沒有”
“那你哭什麼?”鄧世昌痛罵著,探身進去看看,果然,裡面沒有人受傷,但自觀察員以下,都縮在一起,渾身抖得和吃了菸袋油子差不多,平日習得無比熟練的動作,這會兒也不知道都丟到哪裡去了
他也顧不得訓斥,抓起一個炮手把他按在座位上,“我給你測距”說完一把抄起測距儀,邁步出外,向敵艦所在方向看去,口中大喝著,“距離10”航21節,偏角44°36′,發”
一號炮塔的三炮管快轉向東南,三發炮彈以間隔十分之三秒的時間發出去——這種間隔不是人力控制,也不是人力能夠感覺到差別的,而是在出廠之初,由火炮的機械系統決定的,為的是減少對船體的震動和防止炮彈在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