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便有些難看了。“文山,”他問,“倒要請教,怎麼是匪夷所思?”
“用洋人來管我們的銀子,這不是開門揖盜?”
“用洋人不過是用這個洋人在各國之間的信用,讓他來替我們開啟局面。戶部仍有監督之權,如何說是開門揖盜?更與管銀子何關?”
“怎麼沒有關係?”崇綺的聲音既高且急,“請洋人來當司理,銀子由他管,鈔票由他發,拿幾張不值錢的花紙,換走我白花花的庫銀,烏乎可?”
閻敬銘一聽這話,啼笑皆非,忍氣解釋:“文山,銀子在庫裡,他怎麼換得走?”
“這個庫,不是咱們戶部的銀庫,是他銀行裡的庫。東江米巷你總經過,不見他們的銀行,洋兵把門,銀子進出,誰也不準干預。你能保他不盜我們的庫銀?”
“那是人家外國銀行。”左侍郎孫治經忍不住插嘴:“戶部的官銀號,何能會洋兵把門?”
“你要用洋人,就保不定他不派洋兵,倘或攔住他不準用,豈不又別生交涉?”
這簡直是不可理喻了閻敬銘亂眨著大小眼,與孫治經相顧無語。旁人深怕崇締還要抬槓,搞成僵局,便顧而言他地,將這件事扯開不談。
“丹翁”崇綺卻還不肯罷休,凜然表示:“這件事萬不可行。我不與議,亦不具奏,倘或朝廷竟行此莠政,我就只好掛冠了。”
為這樣的新政,竟是以去就力爭,真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