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這件事確定下來,奕又說道,“皇上,工部尚書匡源丁憂去職,臣等以為,南書房大臣潘祖蔭學識深厚,可當其用。”
“潘祖蔭啊?他不行的。”皇帝笑著搖搖頭,“他這個人朕知道,要是讓他做文學侍從之臣,還算人盡其用。若是做部院尚書,乃至外放為官……,許乃釗,你可知道,為什麼不行?”
許乃釗自然知道為什麼。潘祖蔭是常熟人,家境富裕,從小錦衣玉裹,養成了大少爺的脾氣,而且口沒遮攔,言行無忌,入職南書房的時候,常常有一些宮室豔屑從他嘴中流出,皇帝為人很忠厚,雖然多次想訓誡他,但念在他才智若海,又是天生的名士派頭,也就多多容忍一二。
以這樣的性格,擔任工部尚書,一定會惹下極大的禍事——工部的差事,很多時候是要與內務府打交道的,以潘祖蔭的性情,又怎麼肯賣內務府那些人的面子?到時候,兩下紛爭起來,他不能安於位還在其次,給內務府那些人在皇上面前進言,一次兩次也就罷了,時間久了,他就有殺身的大禍但知道歸知道,許乃釗宦海多年,又豈肯做這種背後議論人非,而且還是像潘祖蔭那樣的少年名士之行?這豈不是給自己找冤家嗎?
皇上問及,不能不答,許乃釗沉吟了一下,“臣想,這是皇上對潘少兄心存保全之道吧?”
“人言許乃釗為人忠厚,今日一見,果然如是。”皇帝輕聲笑著,不再多談此事,“工部讓王文韶去。”
王文韶就是咸豐八年,奕私藏奏摺事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