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機生事,乘勢斂財,朝廷律法能容,朕不能容。”他冷笑著說道,“不要以為在某些事上逢了朕的歡喜,就可以為所yù為,否則,他後悔嫌遲”
“是。”
皇帝不再多說,轉而問道,“你剛才說有事奏陳,是什麼事?”
“皇上,奴才不但在京中尼庵中搜羅佳麗,進而派人到兩江之地為天子辦差,只不過,”肅順嘿聲一笑,又再說道,“奴才府中派出去的人固然得力,但秉xìng荒疏,到兩江之後如狂犬luàn吠,不知道怎麼著,官家查知內情,兩江曾大人以為……”
皇帝用力踢了他一腳,“你這蠢奴才就會給朕惹禍”他恨聲不絕的罵著,“這下可好,連朕的清名也為你這狗才所汙啦”
他越是這樣說,肅順心中越不害怕,聞言故意碰頭不止,“都是奴才糊塗,都是奴才辦差不力,請皇上恕罪,請皇上恕罪。”
皇帝想了想,要是過了年,給曾國藩明發拜折,此事哄傳天下,就不好收場了。總要趕在開衙之前,將其徹底的掩蓋下去,自己既能夠享受佛mén之樂,又不會為此事使清名受損,也只好甘心做這隻貓腳爪,降旨於曾國藩了。他又瞪了肅順一眼,“傳膳吧,朕有點餓了。”
順答應一聲,並不起身,而是又碰了個頭,“皇上,可要兩位小師傅伺候?”
“hún賬?這樣的話你也問得出來?朕看你真是活回去了”
肅順心中暗笑,恭恭敬敬的碰頭跪安而出,吩咐人準備去了。
晚膳佈下,圓蕙、圓致兩個妙齡小尼在一邊伺候著,皇帝還特意將肅順也傳了進來,容他和自己共進晚膳,“……朕想了想,朱洪章這幾個人啊,大多是中原南地,暫時厝居在東北極寒之地尚且沒有什麼,若是日久年深的話,不但思鄉情重,更會影響士氣,你以為呢?”
“奴才想,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朱洪章、胡大máo等人為國出力,朝廷於公於sī,都要有一番關切之情。但東北,特別是北海之地新進收歸我大清所有,又勢必不能少了百戰的勇將駐守左近——便稱委屈,也只有如此了。奴才想請皇上的旨意,日後能不能給駐紮在北海、永固兩城的兵員將士的餉銀上,更多支援傾斜一二?”
“嗯,朱洪章及所屬營中兵士每個月的餉銀是多少?”
“朱洪章按例是每月140兩,普通兵士每月25兩。”
“一律加倍。”他放下筷子,雙手jiāo叉,“不但是這兩處駐紮的兵士,東線一直到雅克薩城、潔雅依連涅斯克城、薩哈連烏拉霍通要塞、斯特列田斯克要塞等地駐守的兵員,每月的餉銀一律加倍供給。”
“皇上體恤兵士,奴才不勝感服,但奴才想,這樣的話,戶部那邊……”
“閻敬銘那邊的事情,朕會和他分說。你只要做一件事:不允許有任何人從中剋扣半分軍餉,每一文錢,都要切切實實的jiāo到兵士的手中。要是敢有人伸手貪墨侵魚,朕就要他的腦袋——在這件事上,沒有半點人情可講。”
肅順自然奉命唯謹的答應下來。只聽皇帝又說道,“還有,廷寄盛京將軍,鐵路和電報線路鋪陳之事,從今年四月起,要繼續向北鋪設,該huā的錢,一文錢也不能省。這次用兵東北,也幸虧有了從北京直通山海關的火車,要不然的話,調兵之速,絕沒有這樣快的”
“皇上不說,奴才也還不敢提。上一年奴才乘火車出京,到山海關改走陸路,路上也多有百姓居住,聽他們說,這次臨時所搭建的鐵路,固然損傷民情之事多有,但百姓感於皇上十餘年來天恩如海,這一次又是要與俄國動兵,也都是心甘情願的奉獻自家田土,為鐵路通車所經由。即便自家受一點委屈,也是可以領受的。”
肅順的說話不清不楚,皇帝卻更深入的聽出來,在東北構建鐵路的過程中,有不少危害一方的惡事想到這裡,心生感觸——這樣的話,也只有肅順敢和自己說起,換了是駱秉章,也只是高聲頌念皇上聖明,百姓感服之類的話吧?“鐵路之事,雖然是國之所需,但徵用土地,關係百姓一家生計,不可不小心謹慎啊。”
“是,皇上聖明燭照,這等國計民情,早在睿鑑萬里之中。”肅順說,“奴才想,今年天氣暖和之後,若是再要鋪陳鐵路的話,非有大魄力,大膽略之人經手不可。”
“朕想,讓左宗棠去吧。他這個人多有才名,但入仕以來,從不曾擔任過什麼正經職務,這一次把鐵路大工jiāo給他,也好歷練他一番——做得好了,日後朕另有用他處,做得不好,也休怪朕不顧及他名士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