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軒敞高爽,又沒有什麼魚缸、盆景之類的陳設——善奎賦性特殊,最喜歡簡單二字,而且,怕有了那些東西,日後容易招來蚊蟲,故而一概棄置,每到太陽偏西,高朋席捲,汲幾桶井水,澆遍大方青石板,暑氣一收,清風徐來,就在園子中擺上大方桌——因為每天都會有客來,彼此對坐於花棚之下,和一二友朋把盞清談,倒也是人生一大樂事。
奕身份貴重,數年之後重入樞庭,現在雖然還不曾位居首輔,但任何人都知道,這不過是時間問題,因此,兩江官場上下,無不將這一次奕南下辦差,視作親近的最好機會,故而一天到晚,迎請不斷,奕大感頭疼之外,也越發的有了去意。
在江寧城中又等了幾天,應徐壽、華蘅芳二人所請的將皇帝手書圖本拓印一副,請留安慶造船廠的奏摺遞上去,皇帝照準,廷寄回省之後,奕看看時候差不多了,當即命人取來自己的片子,到總督府投遞,謝過兩江總督一番款待之誼,並請其在今天晚上到館驛中上話,順勢準備向其辭行了。
過了酉時,曾國藩乘一頂小轎,輕車簡從的到了館驛,兩江總督,身份煊赫,開府一方,貴重無比,這一次居然不帶任何的隨從下人,一身便裝而來,可見也是要摒棄外人,和奕有一番交心之語了。
賓主兩個各自歸坐,善奎也不怕人笑話,以一省織造之尊行此賤役,卻絲毫未有羞臊,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