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遠了。根本打不到人家。”楊載福聽不到,他身邊的親軍隊長湊到他耳邊說道。
“可惡。”朱洪章雖然不曾親身遊歷過軍艦,但當年在天津的時候,聽美國教習華爾等人說過,軍艦的前主炮威力最大,但shè速緩慢,而且,不能久用——用前主炮發shè,對於火炮本身就是一種相當大的損耗。當年在山東對陣英國人的時候,都不曾領教過,想不到今天在黑龍江邊,倒初嘗滋味了?果然是威力絕倫啊。“等一會兒,等它靠近了再揍這個王八蛋。”話是這樣說,但一想到己方的炮彈,最大不過32磅,能不能砸得開敵人鐵甲戰艦的外殼,心中殊覺沒底。
這樣的艨艟鉅艦,錯非是如大沽口、虎mén要塞那樣的岸防炮,或者同等級數的炮艦之外,憑清軍駐守卡倫的路上部隊,根本沒有辦法造成致命的傷害,只能陷於被動挨打的局面,好在俄羅斯人也並不想就此消滅大清的地面戰力,在敖德薩號武裝炮艦的護持下,北美號、彼得堡號、朝鮮號三艘武裝商船耀武揚威的駛過烏魯蘇穆丹卡倫,向下遊駛去。
“大人,還打不打?”
“打個屁啊”朱洪章一肚子的不合時宜,回頭給了親兵一個嘴巴,“憑我們的炮,打得動人家嗎?你個豬腦子來人,趕緊去看看,是不是有弟兄受傷了?”
經過細細的搬運和挪動,把倒塌的木檁、椽子盡數移開,一共死了十五個人,傷的有七十餘人。朱洪章又是懊惱又是後悔,“當初我不是那麼著急向俄國人開炮就好了。如今打虎不成,反被虎咬,哎”
“軍mén也不必如此,俄軍倚仗鉅艦之利,傷我兵士,定當jī起全軍敵愾之心,日後戰事打響,士氣如虹,挽回今日顏面,為死難兵士復仇,亦當都是應有之義了。”
“只盼著如此吧。”朱洪章沒有了前數日的意氣風發,揮手示意把受傷計程車兵送去診治,又問道,“對了,派人到璦琿城送信去了嗎?”
“已經派人去了。”
朱洪章轉身登上山坡,望著遠去的俄羅斯兵艦,暗中咬牙,日後,等我帶人過了黑龍江,咱們面對面的比劃但突然一個問題浮上心中:江面上有俄羅斯人的炮艦來回巡視,根本就不容中國兵船運送兵士過江,這場仗可怎麼打啊?
賽尚阿在璦琿也聽到了烏魯蘇穆丹卡倫為俄軍炮火轟炸的訊息,把朱洪章的親軍叫上來詢問了一遍,賽尚阿跺足長嘆,“朱煥文就知道惹禍本來俄國人還未必想得到派兵艦巡江,這下好了,有俄國人的兵艦在,我們的人怎麼過江?”
奕山於他這樣遷怒於人的做法很不以為然,難道沒有朱洪章的率先發炮,俄國人就會想不到以鉅艦封鎖江面了嗎?更不用提嘉獎朱洪章是朝廷的意思,他這樣大發雷霆,置皇帝於何處?他不願意讓賽尚阿多言賈禍,在一邊chā話道,“我看,封江之事倒不必害怕,黑龍江水域漫長,俄國人防得住一處,還能防得住整條大江嗎?總是能夠破開敵國封鎖,尋隙渡江的。”
“笑話,你說偷偷渡河就偷偷渡河?想得倒簡單。”
這就不是談事的態度了,奕山抿抿嘴chún,沒有說話。
“卑職倒有一個辦法。”久未出言的愛昆泰忽然說道,“不如從齊齊哈爾、摩爾根、黑龍江城三處水師大營中調集大小戰船,沉入江底,阻塞河道……”
“這怎麼行?戰船是用來運送兵士、物資之用的,如何能夠自沉江底?”賽尚阿一瞪眼,大聲說道,“惕庵,此計不可行。”
“經略使大人,卑職也以為,副都統大人之言極是,您想,左右大清水師也戰不過俄軍,何不就將這些無用之物,沉入江底,也好以我之短,克敵所長呢?”
“本官奉皇命而來,保家衛國,抗擊外侮。這江船也是軍中所有,又如何可以輕易捨棄?”賽尚阿用力一揮手,“此事毋庸議。”他轉頭問道,“對了,黑龍江這邊,往年到幾時可以使江面結冰?”
“總要到八月底,九月初的時候。”
“想辦法拖上一個月的時候,等江面上凍,料想俄國人的兵艦不戰自退。到時候,我軍就可以從容過江了。”
話倒是不錯,但皇命如天,又怎麼樣可以拖上一個月的時候?更不用提戰事緊急,瞬息萬變,誰又能知道,這一個月之內,會有什麼變化?奕山給愛昆泰使了個眼sè,二人找了個由頭,聯袂而出,“竹修兄?”
“我想,單獨向皇上上摺子,陳言以兵船沉江,封堵河道之事。你以為如何?”
“行倒是行。但大人,這樣一來的話,怕您就是要大大的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