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ō了幾下,拿出一封書信,“還有,謙妃娘娘、瑾貴妃、蘭妃幾位娘娘著奴才給皇上帶來的。哦,還有,”她忽然像想起來什麼似的,笑著說道,“楊貴人給皇上又添了一個小主子……。”
皇帝隨口答應著,開啟信皮,取出幾封信來,都是一些nv兒家言,叮囑皇帝,聖駕在外,多多注意龍體,京中一切安好,請釋聖憲云云。雖然不過是一些家人絮語,但看在眼裡,xiōng中一陣發脹。自己雖然到了前敵,但終究不會有安全上的憂慮,接到皇后、嬪妃的來信兀自如此動情,更不必提那些前敵征戰的將士了。這可真真正正是領略到了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的滋味了
他不願為此傷惱懷抱,有意岔開話題,“對了,楊貴人生下小阿哥了,是嗎?”
“是呢”驚羽笑著說道,“好可愛的。féiféi白白的,可討人喜歡呢不過皇上不在京中,尚不及敘名。”
他不是第一次做父親,但喜歡孩子的天xìng不可改變,眼前似乎出現一個胖胖的嬰兒,叉著小手小腳的招人喜愛的樣子,也為之失笑,“對了,她還好嗎?可還有什麼胡luàn的想法嗎?”
“這,奴才可不知道。”驚羽說,“不過,這一次皇后娘娘降旨,著奴才出京,楊貴人特意派身前的小太監把奴才找去說話,她說,……”
“她說什麼?”
“她說,深悔當初之言,又擔心皇上在前敵有什麼危險。著奴才見到皇上說:關內、京中無數百姓翹首企盼,只待王師早日奏凱。她在宮中,亦當時時焚香祝禱,請列祖列宗保佑,皇上龍體安康,早日還朝。”
皇帝滿足的嘆了口氣,他的jīng神並沒有放在驚羽的奏答上,而是一直在思考另外一件事,當下隨口說道,“留待日後吧,朕還京之後再說。”隨即起身,在雪白的箋紙上草草寫下幾句話,同時吩咐一聲,“傳肅順進來。”
把肅順招至御前,皇帝說道,“朕剛才起草了一份諭旨,等一會兒你命人發往北京,著軍機處請旨用璽,之後將其印製成文,這一次出關征戰的綠營軍士中有為國捐軀者,著兵部逐一查明戶籍所在,由當地藩司衙mén,派人親自禮送到家。以示朕慰切之意。”
肅順答應一聲,從驚羽手中接過箋紙,上面抬頭是一段空白,寫著敬啟者某某某,下面直入正題,寫著一段話,“朕以無尚榮光並無尚哀痛之心,將令郎為國捐軀之訊息親自轉喻汝家。兒郎為國報效,戰死疆場,非惟朝廷之殃,更且家mén之哀。然朕以為,身為綠營兵士,馬革裹屍,丈夫所歸。朕今身在前敵,與汝同做號哭之慟。唯念聖朝緒統不絕,朕之挽思,永世不絕矣。”
肅順大皺其眉,“皇上,這怕與禮制不符啊?”
“笑話什麼禮制?兵士為國報效,戰死沙場,你還和朕說什麼禮制嗎?”
肅順迎頭碰了個大釘子,不敢再說,唯唯承命,“是,奴才都記下了。奴才下去之後,即刻辦理。”
“還有,”皇帝又叫住了他,“你下去之後,命隨軍章京挑選通曉文墨之輩,盡數在軍中為想與家人通訊的兵士起草書信。命專人送回關內。也是照前例辦理——都要逐一送到兵士家人手中。若是家人不識字,就著當地衙mén派人,逐字逐句的唸誦、解釋。”
肅順一聽,更覺不妥,清朝重文輕武乃是祖制,這樣厚待兵士,傳揚出去,成什麼話了?但看皇帝臉sè凝重,絲毫不敢打折扣,心中想著,等一會兒下去之後,請許乃釗共同參詳此事便了。
許乃釗也以為,朝廷這樣厚待士卒,於禮制不諧,皇帝根本不理二人的奏陳,力排眾議的將此事推行了下去,訊息傳到軍中,士氣豁然而振兵士們不懂得朝臣和皇帝的奏答是怎麼樣的,在他們想來,皇帝如此寬仁待己,所能報答的,也唯有爛命一條,思及當初皇帝初到璦琿,在軍醫院中對傷兵所說的,今後使因傷引致殘疾的兵員,一定要保障其日後生活無憂的聖諭,以及今天御筆親書,jiāo由各省執行的陣亡通知書及派遣軍中文書,為所有有意願的兵士記錄書信,派專人齎送到家mén的種種作為,令綠營兵士感jī涕零,訊息傳播出去,璦琿城中駐留的綠營軍士山呼萬歲之聲驚天動地各處俄軍要賽前的情況雖未能親見,但想想也知道,定然是一副群情躍然,豁死報效之舉了。
九月十九日,各路兵士再度端起各自的武器,在潔雅依連涅斯克城和小鎮巴爾瑙爾掀起漫天的戰火炮火轟炸,如火如荼,鮑超和劉銘傳、程學啟等人部隊深入到潔雅依連涅斯克城中十二公里處的時候,遠遠的已經可以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