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山看出來他心思不整,找了個空隙轉頭問道,“煥文,你此來可是有事?”
“大人,卑職不敢瞞您,只是,此番胡大máo搶功一事,著實是冤枉啊。”他說,“大人,您當年在天津練兵的時候也知道,胡大máo、胡小máo兄弟秉xìng忠厚,絕不會做這等背棄友軍,只顧一己sī利的下做事的。”
這件事的過程奕山自然也是知道,不過早已經和軍中眾將講說明白,想不到朱洪章兀自不肯放過?奕山臉sè逐漸變冷,望著朱洪章問道,“煥文兄,此事連胡大máo都未有異議,你又何苦強出頭?”
“大人,話不是這樣說的。”朱洪章辯才無礙,立刻說道,“軍中紀律,首在賞罰公正。……”
“hún賬你是說本官賞罰不公嗎?朱洪章,你好大的膽子”
奕山自打朱洪章入伍時起,便是統兵大將,多年積威而下,朱洪章絲毫不敢怠慢,離坐單膝跪倒,“卑職不敢。只是,大人,兵士於胡大máo所受委屈,多有怨言,長此以往,卑職恐軍心不穩啊”
“放屁什麼軍心不穩?只憑這麼一點小事,就會軍心不穩?你太過小瞧我大清綠營兵士了吧?還是你自己的心思就先不穩了?”
朱洪章無話可說,肅順適時的一擺手,“到底是怎麼回事?”
於是,朱洪章將經過向他說了一遍,肅順何等jīng明,一猜便知眾人心中各自打著的小盤算,他琢磨了一下,若是按照奕山所言,固然能夠將此事暫時壓下,但日後若是為兩軍協同作戰,彼此並進,終會為其他的事情再起爭端,只能算是治標之法,而無論哪一方,都是不會滿意的。因此遊移了片刻,緩緩說道,“此事,雖小,但關礙極大,便是本官也不好一言而決,你且先下去,本官即刻起草奏章,上報天子,請皇上聖意**——想來以皇上天縱之資,定能有說。”
朱洪章心中暗想,有皇帝的旨意,想來當大可平定兵士的怨氣或者程學啟的不滿。當下不再多言,恭恭敬敬的碰頭而出。
皇帝接到肅順的奏摺,氣得不行。程學啟是怎麼回事?拿著不是當理說,剛剛取得第一場勝利,居然就開始和同袍爭功勞了?真是可恨
但罵歸罵,終究解決不了軍中愈見滋長的這種結黨自立的風氣,一念及此,皇帝悚然而驚:將當年光武軍中有功之人派駐各省,訓練新軍,居然會有這樣一層隱憂了嗎?當初可是半點也沒有料及呢?
他從御案後站起身來,繞室蹀躞良久,忽然想到一個辦法,轉身回到桌前,取過紙筆,伏案疾書,不一會兒的功夫,一份怪模怪樣的圖案就給他描繪了出來,同時口中吩咐到,“六福?傳工部尚書匡源並造辦處郎中成祥、主事雷廷昌。”
幾個人很快宣召到御前,皇帝把畫好的圖樣向下一遞,“國家用兵東北,無數將士疆場用命,你們可知道嗎?”
“是,臣等知道。”
“這是朕偶發奇想,繪製的草圖。是為朝廷以此來表彰軍中將士,為國征戰的無尚榮光所致。名曰雙龍寶星。”他說,“爾等下去之後,即刻按圖施制,質地嘛,選用赤金並白銀hún雜,以四六比例。這些朕都寫下了,有什麼不明白的,遞牌子進來。朕給你們兩天時日,兩天之後,朕要看到樣章。”
源答應一聲,和成祥、雷廷昌碰頭跪安而出。
打發匡源幾個人出去,皇帝越想越生氣,賽尚阿、肅順都是蠢貨、窩囊廢什麼事都要自己來主意,要他們一個加經略使大臣銜的兵部尚書,一個軍機大臣在黑龍江干什麼?早知道是這樣的話,還不及自己親自去呢
這個念頭如電光火石一般在腦中閃過,皇帝呆住了:若是自己真的去了,會有如何的結果?但他立刻就知道,這不過是自己的痴人說夢而已——就是不提京中朝臣的一股腦的反對,只說天子離京,又是到關外苦寒,兵兇戰危之地,非數日能夠折返,國政之事jiāo何人料理?這樣一想,分外覺得這個皇帝的寶座沒有什麼滋味了。
“若是自己偷偷的前往呢?”他在心中喃喃自語,更是不行。紫禁城中丟了皇上,立刻就會引起軒然大*,前線的將士聽到訊息,軍心必luàn
琢磨了半天,沒有兩全之策,皇帝提起筆來,在肅順奏摺的電文稿上寫到,“覽,日後有旨。”。
第68節 全軍覆沒
第68節全軍覆沒
穆沙維耶夫得知斯特列田斯克要塞易手,很是楞了一會兒,雖然清軍遷延幾近半月之久方才將要塞拿下來,但認真計算一番,從對方改變戰術,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