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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署衙門共商的結果報到御前,皇帝準了在俄羅斯首都建立中國領事館的要求,新疆開邊禁,增進兩國往來的事情,卻一時沒有決斷,只說想一想。奕不以為意,碰頭而出。
但到了第二天,就有咸豐五年的新科進士,現在翰林院任職編修的丁寶楨,上了一份奏摺,“……俄人蠶食新疆,併吞浩罕,意在拊印度之背,不特我之患,亦英之憂也,奕若能悟英使輔車唇齒,理當同仇。近來之立功宿將,如嶽斌、鮑超、劉銘傳、善慶、岑毓英、郭松林、喜昌、彭楚漢、李雲瑞等,或回籍,或在任,酌量宣召來京,悉令其詳議籌策,分駐京通津站,及東三省,以備不虞。山有猛虎,建威銷萌,故修武備則謀定。臣非敢迂論高談,以大局為孤注,惟深觀事變,日益艱難,西洋撓我政權,東洋思啟封疆,今俄人又故挑釁端,若更忍之讓之,從此各國相逼而來,至於忍無可忍,讓無可讓,又將奈何?無論我之御俄,本有勝理,即或疆場之役,利鈍無常,臣料俄人雖戰,不能越嘉峪關,雖勝,不能薄寧古塔,終不至掣動全域性。曠日持久,頓兵乏食、其勢自窮,何畏之有?今該王大臣未老而精銳盡澌,欲戰不能,而俄人行將城於東,屯於西,行棧於北,縱橫窟穴於口內外通衢,逼脅朝鮮。不以今日捍之於藩籬,而他日鬥之於庭戶,悔何及乎?”
奏摺呈上,清流紛起相應,都認為和俄羅斯交好則無妨,開新疆之地的邊禁則斷不可行!皇帝給吵得頭大如鬥,最後沒有辦法,只好順應清流所請,只准了俄羅斯提出的重新勘定界址一事,開禁貿易的請求則盡數駁回,方才了事。
格爾斯很失望,但也無可如何,最後雙方仿效英法兩國前例,互相簽訂《北京條約》,泱泱不樂的回國自去向俄皇解釋不提。新疆這邊,只是高興了各族的走私販子,卻於百姓疾苦,一無所解。到了咸豐八年的年初,有鑑於新疆走私嚴重,朝廷敕旨瑞郡王奕志,派兵痛剿。差事落到定邊左副將軍成袞扎布的頭上。
成袞扎布帶兵緝私,不料走私販子的武力居然強於官軍,接仗之下,給人家殺得大敗,成袞扎布畏懼朝廷峻法,在當地殘殺各族百姓,甚至包括一些在新疆傳教的俄羅斯教士,也遭了無妄之災。給他砍下不知道多少良善百姓的人頭,帶回伊犁,向主官報捷。
瑞郡王奕志不知有詐,照例向朝廷請功,朝廷自然有所封賞,又賞成袞扎布黃馬褂,又賞了奮勇巴圖魯稱號,一時風頭無兩。
被他殘殺的各族百姓自然不服,漢人也還罷了,到所屬官府呈告,無所告慰下,多選擇忍辱吞聲;回、維各族卻各自向本族臺吉求懇,車凌等臺吉受族人所託,到伊犁將軍行轅呈訴,不料奕志根本就不能秉公而斷,反倒以為車凌等與沙俄勾結,走私往來,進而攻訐朝廷大員,將這些人轟趕了出去。
車凌等人無奈,商議之後認為,一國的郡王,包庇屬下,自己等人勢窮力蹙,在本省休想能夠扳得倒他,如今也只有入京去告御狀!方有挽回機會,於是和其他幾部的臺吉議定,一路東行到北京去,御前呈訴,就不信,大清朝沒有王法了?
一路走到西安,陝甘總督張亮基對他們說,皇上聖明,聞聽此事之後,定會秉公處置,斷不會使屈者更屈的事情出現,不過,御駕即將從北京出發,西幸山西,不如就在西安暫時住下來,等皇上來了,當面呈訴。
車凌卻認為族中百姓翹首企盼,只等齎旨而返,將這一眾殘害本族的混賬行子繩之以法,若是在西安坐等,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於是謝過張總督的好意,準備到太原去叩闕。張亮基想了想,以為並無不可,當下起草的奏摺,一路送至行在,一邊又派人保護著幾位臺吉,出了陝西省境,方始拱手作別。
聽張集馨說過一遍,皇帝沉吟了半晌,不置可否的一笑,轉開了話題,“今兒個招對晉省臣工,本來只是想和大家說說話,誰知道最後又弄成這般朝堂奏對的模樣了——不說了,一切等進了城,朕見過回部各位臺吉之後,再定吧。”
看皇帝面帶倦色,肅順給張集馨見過使了個眼色,眾人碰頭跪安而出。
八月七日,御駕從太原府北門入城,前頭是四駕九龍明黃曲柄蓋,接著依次是翠華紫芝兩蓋、青、紅、皂、白、黃五色的二十柄直柄九龍蓋,八色純紫、八色純赤的方蓋跟在後邊……其時正值辰牌,麗日當空、微風剪拂,華蓋蟠飄帶舞,顯得十分壯觀。華蓋過完,便是七十二面宮扇,有寫壽字的,有繪雙龍的,孔雀雉尾,鶯鳳文采,一面面耀日眩神。接著是十六面大蟠,上頭寫著“教孝”“表節”“明刑”“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