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旗人徙居安置一事,進行得如何了?”
宗人府不是肅順管的,他管著是九mén提督,奉旨和奕共同辦理旗務,但後者也不願意讓他分薄了日後因為徙居一事所帶來的功勞,故而幾次到衙,奕都是不冷不熱的和他敷衍,肅順何等jīng明,眼見於此,也就輕易不再到衙視事了,“這,上個月的時候,奉特旨從東北迴轉京中,向旗下同族分解關外風情的鑲藍旗下桑額,在京中西山、潭柘寺等地,與京中始終不肯徙居的百姓多有會商,很多人為桑額之言打動,以為關外之地,並非如所想的那般不堪,故而也願意順應諭旨,舉家北遷。”
肅順微微皺著眉頭說道,“只不過,奴才於此事所知不祥,皇上若是要問的話,不如將恭親王……”
“這件事朕日後會問他。你是管部的大臣,京中若是還有向崇伊那樣的刁疲之輩,不必手軟。你讓富廉告訴他們,如今老老實實出京去,總好過到六月底,彼此沒有半分人情可講之下,撕破的臉皮來得舒服得多”
“是,奴才都記下了。下去之後,即刻行文城中各處衙mén,讓他們加緊辦差,以不負皇上聖望。”
“還有,奕山,在天津練兵有年,為國家培育勇賁之士,功勞卓著,著封二等建遠伯,改任黑龍江將軍,接旨之後,即刻jiāo辦差事,回京陛見。”
這道旨意來得沒有半點徵兆,nòng得眾人齊齊一愣:奕山在當年山東安山湖一戰之後,已經多有封賞,怎麼又要加恩了?許乃釗心中想著,胡luàn碰頭,“是。”
“還有,文祥?”皇帝的聲調忽然轉冷,顯得低沉了很多,“朕得黑龍江將軍常清奏報,今年四月,江冰泮渙,他乘船巡視江面,在江左發現有俄國人sī自建造的各處寨、壘、兵營,往來其間的,多為俄國百姓,倒是安居樂業,一派自如——此事,總署那邊知道嗎?”
文祥只覺得腦子嗡嗡直響,俄羅斯人到了阿穆爾河河邊了?從來不曾聽人奏報過啊這是怎麼回事?“這,奴才昏悖,此事……奴才不知道。”
許乃釗第一個奏陳,“皇上,聖祖仁皇帝時,於俄國有約,彼此以格爾必齊河、外興安嶺、額爾古納河為界。如今黑龍江將軍所奏,事關重大,若是屬實的話,臣以為,此乃俄人背棄盟約,有意挑釁天朝,以造成既成事實為由,強佔我中國領土啊”
皇帝略顯驚訝的看了他一眼,倒是沒有想到,許乃釗這麼快就能夠悟出這一層來,當下點頭,“文祥,你下去之後,即刻傳見俄羅斯駐天朝大使,那個叫馬林斯克的,告訴他,天朝自古以來,待天下各國,皆示以大義,想來俄羅斯久為文明之邦,亦當如是。而今,俄皇不以彼、我兩國於天朝聖祖仁皇帝所簽訂之《尼布楚條約》為憑依,反假當年略有未定之款項為借,有出兵、移民我天朝內陸之阿穆爾河流域之妄行,這等不顧兩國公法之為,實乃兩國jiāo往,非是之行。”
“……朕上體天心,有好生、全民之德。念及俄羅斯與我天朝路途遙遠,往來不便,特寬限時日,限咸豐十一年十二月三十日之前,將沿河俄羅斯人所建各處寨、壘、兵營,悉數拆毀一清,退回到格爾必齊河、外興安嶺、額爾古納河這一當年經我天朝皇帝和俄羅斯皇帝共同簽署,並立之成法的兩國邊境線以外去過此期限,皆以侵略我天朝視之,屆時天朝將衛護國土完整,不使祖宗基業有半點落於他人之手而戰。過此期限,留駐於天朝土地上的一切俄人,一概以侵略軍視之,我天朝百姓,人人得而誅之若到其時,則一切後果,皆由俄方全部承擔。”
“還有,你正告馬林斯克,讓他轉告本國政fǔ,朕以天下計,視四海百姓,皆如赤子。故而jiāo往之間,略有反覆,總能容忍一二,唯有國土紛爭,便是一絲一毫,也絕不肯授手他人。”
祥大聲答應著,把皇帝的話複述了一遍,又碰了個頭,口中說道,“皇上,奴才奉旨管部,專司與西洋各國往來之事,俄人如此膽大妄為,意圖染指我天朝祖宗龍興之地,奴才不經皇上指點,尚且一無所知,奴才自知失察,請皇上處置。”
“於這一層的內中關礙,朕也並不很熟悉,但想來俄國人既然敢於不顧兩國簽署的約法相束,sī自進bī至阿穆爾河河口,也不一定就是能夠以彼此兩國外jiāo途徑就能夠解決的。”他說,“若是事有不諧,只恐關外數省之地,又要重現咸豐七年,粵省之變了。”
“這,……”軍機處幾個人面面相覷,都覺得皇帝的話有危言聳聽之嫌,俄羅斯在阿穆爾河河口設定寨壘,或者也只不過是俄國國內有人不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