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今天來之前,和這個黃老闆連面都沒有見過一次”
“這樣啊?”皇帝微有些愧意,不忍再駁了,“你帶他進來吧。”
“喳。”
在門口和黃老闆囑咐了幾句,肅順引著他進到雅間,只見一個面容很清秀的男子坐在正位,旁邊是兩個同樣年輕的書生,垂手肅立,黃老闆不敢多看,搶上半步,跪了下來,肅順剛才在外面和他說過,主子爺不願意旁人知道他的身份,所以,黃老闆明知道他是誰,也只得裝作不知道,“草民黃世仁,誠惶誠恐,叩見……大人”說完,趴在地上一個勁的碰響頭,砰砰有聲,也不知道磕了多少下。
“你剛才說,你叫什麼?”
“回老爺的話,他說他叫黃世仁。”
皇帝幾乎笑出聲來忍住笑已經不容易,想說話卻有點費勁了,咳了幾聲才緩過一口氣來,“你叫黃世仁?”
“是,小人名叫黃世仁。”
“你有沒有一個佃戶叫楊白勞的?”
黃世仁不明所以的搖搖頭:“回爺的話,沒有,小的家中在城外倒是有幾畝田地,也有幾個佃戶,卻沒有姓楊的。”
皇帝撲哧一笑,擺了擺手,不再多做糾纏,“你想見我,有什麼事情嗎?”
“小的沒有。小的只是想給主子爺磕個頭,請安。嗯,若是主子爺在小店用的受用的話,小的想……小的想……”
“想什麼?”
“想請主子爺給小的小店題……”黃世仁怯生生的望上瞧了一眼,又趕忙低下頭去:“給小的小店題個字。小的奉回家中,日夜叩拜……”
這是個很失禮的請求,皇帝的臉色立刻變得陰沉了下來。肅順站在他身邊,他的一舉一動,眉高眼低,無不注視著,看他一皺眉,立刻知道黃世仁的話惹惱了他。
宮中相傳的心法,遇到這種情形,要搶在前面申斥、開脫,來平息皇帝可能會爆發的怒氣。所以他嚴厲地喝道:“好糊塗你是個什麼東西?居然也敢讓老爺為你題字?”
“是,是世仁何敢辯白?趕忙又趴下去,搗蒜價的碰起頭來:“小的糊塗,小的糊塗”
皇帝倒並不是捨不得自己的手澤,只不過容黃世仁這樣的商賈在自己面前有一番奏答,已經是破格的恩遇,若是再輕易賜予墨寶,傳揚出去,人言皇上恩賞不值錢;而且又是在像也閒居這樣的所在,給那些言官知道了,自然又會上摺子規勸,憑空惹出事來,他雖是萬乘之尊,也有不堪其擾之苦。
看黃世仁嚇得什麼似的,皇帝倒覺得不忍。他的性格中有有樣好脾氣,在這些上面,一向‘誨人不倦”小太監寫錯了字,他會和顏悅色地給他們指出來,甚至硃筆寫個‘字樣”吩咐‘以後照這樣寫’。因此黃世仁十分惶恐,皇帝卻夷然不以為意,擺了擺手,“你下去吧。等到你學會了禮法二字,日後還有你見我的機會。”
黃世仁求榮反辱,又碰了個響頭,這才渾身大汗的退了下去。
肅順訕訕的一笑:“皇上,不用為黃世仁這樣的人生氣,他們是生意人,最講究將本逐利,便是來您這碰個頭,也想著撈點什麼好處回去。就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了。”
經過這樣的插曲,他真覺得有點餓了,“讓他們上菜吧。”
飯菜擺上,這裡不是禁中,不能將就食前電'腦訪問方丈那一套規矩,一張大方桌子上零零散散的擺了幾個碗碟,在皇帝看起來竟有寒酸之感,年輕人心中苦笑,這可真正是養移體、居移氣了。只是這些自己就完全吃不掉,還要再上?不也都是浪費了嗎?
由六福伺候著,主僕兩個在雅座內用餐,崇實幾個人退了出來,在門口閒話。翁同龢怎麼也捨不得前幾日見到的那一方玉印,只是不好開口,給崇實使了個眼色,自己藉故走到了一邊,“大哥?”
“嗯?”
“上一次那一方玉印,可還在府上嗎?”
“啊,已經不在了。我派人將那方玉印給尤家送還了。”
“怎麼,送還了?”
“是啊,若是旁的物事,我還可以接納,西漢年間的舊物,又是宮中流傳下來的寶貝,落在我的手裡,也算是明珠暗投,與其這樣,還不如還了回去,也算是在熱河交個朋友。”肅順是那種極精明的,看拜弟臉色陰晴不定,心中一動:“怎麼,兄弟很喜好這方玉印?”
“倒不是我。”崇實換了個話題,“那,大哥可知道,尤家人可有意為這方玉印找一位新主人嗎?”
“這倒不曾問過,怎麼,兄弟想買?”
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