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了起來,“早接到吏部的滾單,老夫與闔省上下,盼老兄到任,如大旱之盼雲霓啊!”他說,“不但是澤州百姓的福氣,這山西一省的公務,也請老兄不吝指教一二啊!”
“雨亭待罪之身,méng皇上天恩,撿放晉省,只求不負皇上期望之重,守牧一方,至於省內公事,我鷗兄大才,又焉有肅某置喙的餘地?吳大人過謙了。”
吳衍不置可否的一笑,“今日雨亭兄初至,先不必談什麼公事,來,我來為你們引薦;這位是省內藩司晏端書,字彤浦,先皇十八年進士,上一年以陝西督糧道,調任本省,彤浦兄,這位就是肅雨亭肅大人,今後要多加親近啊。”
晏端書自然又是客氣了一番。在簽押房mén口說了幾句話,吳衍問道,“雨亭兄,不知道公館在哪裡?”
肅順說了地址,晏端書立刻傳令,命人到管驛中把肅順的行李、包裹、隨員全數請到撫臺衙mén來,出行到府履任之前,就暫時住在撫臺衙mén中。
肅順一再推拒,終究礙不過幾個人輪番進攻,也只好罷了,讓高九領路,帶著府裡的聽差、下人自去了。
這一面,吳衍和晏端書把他請到正廳,彼此分賓主落座,晏端書說道,“正如方才我鷗兄所言的,聽聞肅大人到我省來,省內上下無不歡愉,皆言,肅大人到來之日,就是我晉省民風大治,世情恰然之時了。”
肅順心中大感疑huò,吳衍也就罷了,晏端書是道光十八年的拔貢,出身清貴,人品道德海內聞名,怎麼面對自己的時候如此卑辭?是傳聞有誤,還是他如崇實一樣,宦海浮沉,變得蠢鈍有如豬狗了?
此時無暇多想,他笑著說道,“晏大人謬獎得逾分了。肅某當日從京中出來的時候,méng皇上寵招,御前奏答的時候,皇上對我說,你此去山西,任職巡撫,就要有個巡撫的樣子,若是敢忘卻本分,依舊以朝中大員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