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沉yin良久,肅順心中嘆息一聲:“三姨,好久不見了。”
劉湯氏就怕他不說話,一聽他開口出聲,婦人嗚咽一聲,重重地碰下頭去,“大人,大人民婦苦啊”
肅順不知道她為什麼哭,不過想想也知道,紫雲姑娘是田園中第一支撐men戶的nv子,驟然奔逃在外,又給皇上收入宮中,三姨失卻了這樣一顆搖錢樹,日子雖不至於過不下去,生意也一定是大受影響。只是,紫雲姑娘現在人在深宮之中,萬萬不能再像以前那般,自己言語中稍稍露出一點鬆軟的口風,三姨就會順杆爬上來,到時候,就再也揪扯不清了
一念至此,他硬下心腸,半帶著呵斥的語氣說道,“你哭什麼?有什麼話就說。”
劉湯氏不敢再哭,強自忍住眼淚,抬頭向上梭巡的瞟了一眼,“大人,民婦不敢求大人旁的,只求大人能夠將我那丫頭送還,xiv子……”
“笑話一字入宮men,九牛拽不出你當那是什麼地方?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肅順拍案痛斥,“我上一次見到雲主兒的時候,聽她說,你和丁五定計,有意謀害她腹中的龍種,只是這一條落到實處,就讓你人頭落地”
劉湯氏嚇了一跳,這才知道,原來那個甘四爺竟然真的是大清朝的咸豐皇帝。楞了好一會兒,才呆呆的問出一句,“我家nv兒懷著的,真的是龍種?”
“三姨,不是本官不能通融你的難處,只是,紫雲姑娘如今已經不再是當初你田園中的nv子,你也再不要以她的姨娘自居。否則,一個訊息走露,傳揚出去,不但你要遭殃,只恐連雲主兒也要為你連累。”
“怎麼說……連紫雲也要遭殃?”
“你不明白?我來告訴你。紫雲姑娘出身低賤,一旦為人所知,只怕就有人攻訐她以風塵nv子,魅惑君上,甚或玷汙天家血脈。若真是這樣,只怕連皇上也不得不忍痛割愛了。”他又說,“紫雲姑娘總是你教養呵護長大的,一旦落得這樣的下場,你這個做姨娘的,心裡就能忍得住?”
劉湯氏從來不曾經過這樣的事情,思前想後,覺得肅順的話句句在理,只是心中掛念之意難以割捨,她又說道:“那,大人,民婦該怎麼辦啊?難道就真的再也見不到我的nv兒了嗎?”
“此事再也休提”肅順立刻攔住了她未盡之言,“我聽說,你在京中重舊業,另張yan幟了?”
劉湯氏嘆了口氣,“哎”她說,“津城之中麻煩多多,民婦心中又以為nv兒到了京城,這才帶著園子中的一干人等,到京中來,一來是謀一口飯吃,二來,也想就便找尋nv兒。”
“你既然到了京中,我們兩個人又有幾面之緣,能夠幫得上你的,我都會賜以援手。只是雲主兒之事,劉湯氏,你最好不要打什麼混賬主意,從今天起,你就當從來沒有養過這個nv兒,更加不曾見過她。你明白了嗎?”
這等若便是在和她講條件了。如果劉湯氏老老實實的北京待著,不敢也不會胡說luan道的話,那麼,將來一旦有事,肅順可以從中提攜一二,若是不從,只怕就是禍不旋踵了
劉湯氏權衡了一下這其中的利害,果斷的做出決斷,“大人放心,民婦曉得怎麼做的
第175節天家之樂
聽聞殿外一聲內侍的唱喏:“皇上駕到”朗yin園中的眾人忙離座而起,連腹大如鼓的雲嬪也在宮婢的扶持下慢悠悠的蹲身跪了下去,聽到腳步聲響起,眾nv一片鶯鶯燕燕之聲:“主子爺吉祥。”
皇帝倒沒有想到這裡有這麼多人在,遲疑了一下,“哎呦,今天人來得倒很齊整啊”隨意的擺了擺手,“都起來吧。”
“謝皇上。”眾nv站起身來,皇帝逐一掃了一圈,落到其中之一的臉上,“哦,鄭王福晉也來了?”
過往之事不可再提,費莫氏也不敢埋怨皇上,更主要的是,死者已矣,掛念無益,倒是應該好好想想生者——也就是丈夫——的前途更為重要。自從因為尤佳氏產下雙胞胎,皇帝大赦天下,端華為之從宗人府中開釋回家之後,只是擔著一個散佚大臣的頭銜,日常用度雖有王爺的一份俸祿,加上六叔不時的幫襯一二,但這並非長久之計,還是得請皇上賞賜一個差事,有了差事,才能有進項,一家人的日子,才有重現舊觀之望。
不過朝廷有體制,權柄之於上,做奴才的,沒有開口求官的餘地。端華只好請太太出面,走一番夫人路線,希望能夠借後宮之中的裙底chun風,拂出一番官運亨通。聽皇帝問道,費莫氏再一次跪倒請安:“奴才費莫氏,恭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