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可還有雅間座位嗎?”
“只有三樓還有一間,本來是內務府長老爺用來宴客的,不過來的客人沒有那麼多,就省下來了。”叫胡四的夥計探頭看了看:“西大人,是您自己一個人還是有什麼客人要招待?”
“怎麼?我自己一個人就不給了嗎?”
“瞧您說的,西大人是我這也閒居的貴客,不要說是您今天來了,就是沒有來,只要一句話交代下來,小的就常年給西爺您留著這間雅座,不也是小店的榮幸不是?”
“就你會說話”西凌阿不敢耽誤太久,對胡四說:“準備出來,我即刻要用。”
“是嘍,您了”胡四大聲答應著,回身招呼:“西老爺有客,樓上雅座請”
扈從著皇上登上樓梯,二樓三樓之間一片嘈雜煩亂,碰杯勸酒、大聲喧譁的聲響連成一片,響得人耳朵裡什麼也聽不見。進到雅間落座,點過了酒菜,突然聽見隔間的雅座爆發出一陣大笑
皇帝幾乎給嚇了一跳,臉色就不是那麼好看了,“西凌阿,你去看看,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今天這麼熱鬧?”
“主子稍等片刻,容奴才出去安排一下。”
“快去快回。”
西凌阿一邊招呼雅間服侍的夥計趕緊上菜,一邊走到相鄰一間的雅間門口,從青布門簾的縫隙向裡面張望,幾個人一邊談笑一邊進食,說的什麼聽不見,只見幾個人的表情甚是歡愉,不時大笑起來。
掃了幾眼,認出了其中的一個,是內務府造辦處的一個主事郎中,叫趙雙山的,面對著雅間的門口,正在伸手佈菜:“說得好樹小房新畫不古,此人必是內務府,不是個中人怕也說不得如此精準。哈哈”笑聲戛然而止,趙雙山抬起頭來,向外面招呼:“我說,外面是誰啊?站在那兒鬼鬼祟祟的?”
西凌阿也不說話,只是站在雅間的門口等待著,果然,裡面一陣桌椅響動,門簾挑起,趙雙山邁步走了出來,他大約是喝了點酒,眼神有點迷糊,只覺得眼前站立的大個子很是眼熟,認真審視一番,給他認了出來:“哎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西大人小的給您叩頭……”
西凌阿正要和他說幾句話,趙雙山卻一把拉住他,直往雅間裡帶,口中大聲招呼:“來,我給大家引薦一番,這位是御前侍衛首領,西凌阿大人,這位是……”
他糊里糊塗的說了半天,西凌阿一個也記不住,找個空閒拍了下他的肩膀:“錦和,借一步說話。”
今天也真正是合該有事,兩個人正要向外走,從外面又進來兩個人,西凌阿都認識,一個是今天請客的主人,內務府造辦處主事長宏,一個是肅順
兩個人都喝得滿臉通紅,在下人的簇擁下進了雅座:“哎?老西?本來想給你發帖子,不過慮及你要當差,就想日後補上,這可好,相請不如偶遇,來,坐下,夥計?夥計?再去端幾個熱菜上來”
西凌阿苦笑了一下,向長宏一拱手:“多謝下川兄美意,只是,西某有公事在身,不能久坐,更加不敢飲酒,請多多見諒。”
“什麼公事?”長宏的舌頭都大了,兀自拉著西凌阿的手不肯放開:“什麼狗屁公事?今天到了這裡,就是我長某人的客人……嘿嘿西老兄,不如你也和皇上說說,到內務府當差多好?你知道嗎?只是這一趟行在整修,我就弄了整整三數”
西凌阿嚇了一跳,兩間雅座近在咫尺,這邊說的話鄰座聽得清清楚楚,這樣的話傳過去,也不知道那位主兒心裡會怎麼想?他和長宏算不上很熟稔,彼此有幾面之緣,只是鄰座的主子要真的發起怒來,只怕後果堪虞。
趕忙又是擠眼又是努嘴,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誰知道長宏不知道是真的喝醉了還是有意在眾人面前賣弄,繼續說:“真的?不騙你,真的是整三萬兩”
肅順站在後面,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頓時一身熱汗順著後背淌了下來趕忙上前一步,拉著長宏向外擁去,嘴裡說著:“來人,還不把你家主子送到下面去?傻站著幹什麼?等死嗎”
長宏咕咕囊囊的給人送下樓梯,雅間中剩下的幾個人相視尷尬的一笑,都有點找不到話題,聽著旁的屋中傳來的陣陣喧譁,分外顯得這份寧靜來得無比詭異。西凌阿嘆了口氣,向眾人拱拱手,舉步走了出來:“鎮常兄?鎮常兄?”
肅順快步追了出來,向一直門簾低垂的雅間努了下嘴:“大人?可真的是嗎?”
西凌阿苦笑了一下,點了點頭:“還不知道氣成什麼樣呢長下川這一次可真的是有難了”向前一邁步,他又站住了:“哦,你到旁的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