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要隨扈的,誰知道從京中到行宮,第一天面君,就遇到這樣的事情?從旁邊看過去,只見奕滿臉都是不屈之色,生怕他說出什麼頂撞的話來,激怒了皇帝,獲罪匪淺。想到這裡,他膝行了幾步,向上碰頭:“皇上,奴才有話說。”
“你說。”
“喳。奴才以為,六王爺年來為與英夷接洽之事前後奔走,為皇上推行新政,主持總署衙門之事殫精竭慮,可稱朝臣表率;這一次皇上親臨海防,六王爺更加是提前準備,功勞卓著,雖是在言語之中略有不敬之意,請皇上念在他年少氣盛,寬宥則個吧?”
皇帝本是隨口一問,不想奕如此多心,正如柏葰所說,奕年少氣盛,說話之間經常有失節之舉,自己一貫優容,想不到發展到今天,居然有當面頂撞君上之言了?他有意重重責罰,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必,一來柏葰的話非是無理;二來,這樣的事情如果弄得太大,人人都以為自己寡恩刻薄,反倒都以為奕受了太大的委屈;第三,總署衙門本來就是大為清流不恥,若是有人假借奕被重譴之際從旁興風作浪,對總署衙門沒有什麼好處;第四,也是最主要的一點,自己有意容得奕這般不講禮法,待到日後,再找機會發作開來,徹底的殺一殺他的驕狂之氣
沉默了半晌,皇帝考慮清楚了前因後果,勉強點了點頭,“嗯,兵尚的話倒也有點道理。你們……跪安吧,朕有點累了。”
和柏葰不再多說,各懷心事,碰頭而出。
到了行宮的外面,奕叫住了轉身欲行的柏葰,“濤公,剛才面聖之時,小王言語失禮,天威難測之際,多承濤公從旁緩頰,小王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