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伊等御史可以操其行止者。甚屬妄誕,著嚴行申飭!’”
“申飭得好,申飭得好!御史講官,可以操政務之實權,則六卿可廢。這話說得太透徹了!高宗純皇帝,真正是英主。”陳孚恩停了一下,很鄭重地問道:“彩益,這兩件原案,你能不能查出來?”
“那方便得很。翻一翻《乾隆實錄》就有了。”
“好!彩益,正言讜論,但願你繼武前賢。”
這便是很明顯地指示,希望他根據這兩個成例,奏請整飭各地督撫,以祖宗成法不可變為由,上章彈劾。這是很犯眾怒的事,他不能不好好考慮。
“如何?”陳孚恩很關切地問。
“此事………。”薛福塵有心想說,漕運大事是皇帝親自過問的,以御史言官之位上章彈劾原也無妨,只是,能不能起到效果尚不可知。若是天顏震怒,下旨申斥,就是無妄之災了:“皇上那裡?”
“便是小民百姓也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道理,何況皇上新君登基,自然希冀一改往日弊政,一力圖強。”他慢吞吞的說道:“圖強原也是題中應有之意,只是皇上有著這樣的心思,卻不知道有這般小人在堂。弄得一塌糊塗。只要有人能夠剴陳厲害,皇上聖明天子,自當如武侯出師表中所言,親賢臣而遠小人矣。”
以此立言,亦無不可。薛福塵考慮一會兒,終於答應了下來。
正事談得有了結果,心情輕鬆,便言不及義了。陳孚恩問道:“近來聽戲沒有?”
“聽了。”其時已過百日,道光皇帝的梓宮尚未奉安(就是入土),在宮中自然還需敬身養性,不敢有享樂之事,民間卻已經開了禁,故此薛福塵說道:“在同樂園,一連聽了八天。”
“你倒是好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