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勾決(也就是處死各種人犯),京城內外大小官員,在職期間有革職留任或降級罰俸者,借這一次機會也是全數開復。而對於天下眾多學子來說,最值得高興的一件事就是,又可以有一個正途出身的恩科機會了。
不但是這樣,這一次的恩詔中特別記明:會試舉人,已經中式者,如有殿試謄寫錯誤,不合體式者,禮部察明核實準其再行殿試。鄉試已經中式舉人,其有磨勘原卷字句錯誤,以致停科者也具被寬免,準其會試。
這樣一來,到北京來參加會試的舉人的數量一下子就多了起來,各地在北京的會館被擠得滿坑滿谷不在話下,就是北京城中的各家旅舍,寺廟,也紛紛被來自全國的學子佔據,當做這最後攻關時刻的臨時居所。只不過是因為時值國喪,不可張宴,不可享樂,百日內不可動用響器的律法煌煌,使人覺得未能得償所望而已。
不過三五個親朋近友聚到一處,品名談天也是人生樂事,足以抵消思鄉和大考在即的緊張情緒了。在京城著名的琉璃廠大街邊,有一處名喚必有春的茶館,老闆是夫妻兩個,男的姓田,在家行二,人皆稱呼其田二而不名。
田二為人很是四海,一邊和早起來進到茶館中的熟客打著招呼,一邊用很是明亮的眼睛注視著街上往來的人流:“黃三爺,可是好久沒見著您老了!”說著話,田二漂亮的請了個雙安,身體一曲而起:“可是把田二想壞了!”
“你小子,就是生了一張巧嘴兒,都快趕上我養的這隻黃雀兒(音巧)了!”被稱作黃三爺的男人提著手中的打磨廠出產的八稜鳥籠子,一邊輕輕地搖晃著,一邊遞了過去:“給我看好了。有了什麼閃失,你估摸著賠了你田二的小命,看看能不能抵得上三爺的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