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地望著柳行,一句答應在嗓子裡滾了幾圈怎麼也吐不出,等到了嘴邊卻變成苦苦哀求。
“公子,求求你饒過阿恆這次吧……我若是說了,旁人都當我是陰險自私的小人,往後……往後還怎麼做人呢?求公子看在……看在阿恆伺候您還算盡心盡力的份上,就……就……”他臉色陣紅陣白,片刻後,才終於下定決心般地揪住了柳行的衣袖,低泣道,“求您把豫章小姐……讓給阿恆吧,等公子的孩子出世,阿恆一定讓豫章小姐收她作義女,絕不會讓小小姐一出生就沒有孃的……啊!”
柳行揮出的手還停在半空,他從不知道自己也會這樣衝動和憤怒。這一掌打得太狠,掌心和手指在麻木過後開始泛起刺痛。
不錯,他喜歡豫章,喜歡了很多年,知道她的性情,她的喜好,知道她對兩個月前和她春風一度的“檀郎”念念不忘。
但是豫章沒對他動過心,他是那個飛揚跳脫的女子眼裡最無趣的死水一樣的男人。
後來,他得知自己有了身孕,也曾經因此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卻被沈喬偶然中得知真相,以此威脅,從此在豫章心中多了趨炎附勢,是非不分的罪名。
漸漸地,他明白過來。坦言又能怎樣,過了那一晚,他是柳行,不是檀郎。檀郎令豫章一時情動,柳行卻不能與她相伴一生。
他有他的驕傲,不可能變成為迎合女人而存在的卑微的男人,也不會接受以孩子為籌碼的愛情。
更何況過了今日,他已經決定放手。
柳行平靜下來,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沉默了半晌,他對阿恆道:“孩子的事不用你操心,去告訴豫章,我把你送給她了,請她笑納。”
阿恆聞言,楞了好一會兒也沒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直到柳行說了句“出去!”,他才忙慌爬起身來退出屋,半途不慎撞翻了銅盆,卻一刻也不敢停留。
同一時間,蕭琮、冷寂雲和豫章三個人正在藥師門的思過房裡審問玉奚。
玉奚被點住穴道放在椅上,兩隻腳褪去鞋襪,腳心裡竟不知被豫章塗了什麼藥水,此刻癢得像有幾百只爪子在撓,想伸手去抓一抓,奈何胳膊卻動不了,直叫他難受得笑出眼淚來。
“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