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老人出去,蕭琮關上房門回來就見冷寂雲臉色泛紅,不由擔心道:“又不舒服了?是不是發燒了?”說著要去摸他額頭。
“我沒事。”冷寂雲窘得垂下頭,半天才道,“誰和你是夫妻……”
蕭琮聽他聲音軟得如同沁了水,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一時間,心裡只覺又酥又麻。
冷寂雲今日從鬼門關上轉了這麼一圈,於兩人也是塞翁失馬,總算解開心結,心意相通,這會兒正是情熱的時候。
蕭琮見男人服藥之後狀況好了很多,再不是之前那副嚇人的樣子,又想到明天即可到藥師門求來解藥,不由得心情大好,也就有了心思同他打趣。
便故意靠坐過去,笑道:“當然是我和你,不然還有誰?”
“你……”沒料到她答得這般無賴,一向伶牙俐齒的人竟接不下去,直羞惱得連脖子根都泛了紅。
蕭琮看他的樣子越發覺得可愛,伸手攬了他肩膀過來。
冷寂雲初時還拘謹,過了一會兒便也乖順地靠上她肩膀,任由她摟著。
蕭琮喜不自勝,側頭定定地看著他面容,片刻也移不開眼,直瞧得男人臉上紅雲密佈,才忍不住笑著托住了他尖尖的下巴,輕輕抬起。
冷寂雲自然知道她要做什麼,緊張之下不由緊緊攥住了衣襟,垂下眼來不肯看她。
他雖非閨中男兒,自小也闖蕩江湖閱盡冷暖,可於男女□上始終如白紙一張。之前幾次與蕭琮做出親密之舉,無不是在心有隱衷或面臨生死的情況之下,如何能像現在這般心無芥蒂,彷彿天地之間唯餘兩人,再也容不下其他。
蕭琮低下頭去只輕啄了兩下他的唇瓣,就令冷寂雲臉上剛剛退去的雲霞再次蒸騰起來,口中溢位聲低吟。
蕭琮也沒想到他這般敏感,一下子被他激得情動起來,含住男人兩片嘴唇在齒間逗弄不休,手也不知不覺順著衣襟潛了進去。
半晌,冷寂雲猛地清醒過來,驚道:“你……你摸哪裡……嗯……”竟是被那作亂的手觸到胸前某處,忍不住聲音一顫,帶起低媚的尾音。
蕭琮被他這麼一說,連忙低頭去看,卻見男人束在腰間的錦帶不知何時已經鬆開,衣襟一層層敞開來,半露出瓷白的胸膛,右側胸前那一點櫻紅正藏在滑落的衣領背後,若隱若現。
蕭琮瞧得臉上直燒,像被抽了一鞭似的趕忙背轉身去,冷寂雲更是羞不可抑,低著頭系起衣帶來。
見他半天不說話,蕭琮只道他惱了,又覺心中有愧,也不敢回頭,撓著腦袋悶聲道:“寂雲,你彆氣……我……我對你絕沒有唐突輕薄的意思……”
冷寂雲原本臊得無地自容,這時見她竟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比自己還要慌亂,知她心裡確是對自己珍之重之,不忍有半分欺辱,心中也不由得一甜。
正此時,屋外忽地嘈雜起來,透過薄薄一層窗紙仍可看到外間一片明晃晃的火光。
遠處傳來大隊腳步聲,更夾雜著呼喝之聲。
蕭琮與冷寂雲對望一眼,道:“你在屋裡別出去,我去看看。”
冷寂雲也知道她每日裡習練武功,防身當是足夠,遇到真正的江湖人卻難以應付,不由擔心道:“千萬小心一點,能避則避吧。”
蕭琮點點頭,誰料剛一出屋,就見隔壁那老人家氣喘吁吁地趕來。
“姑娘啊,村裡剛來了好些人,說是什麼朗月樓的,要找一對青年男女,正挨家挨戶搜人呢!我這一尋思不就是說你們兩個嘛,還是快帶著你家夫郎躲躲吧,她們馬上就要到這邊來了!”
蕭琮大驚,沒想到他們來得這麼快,好在阮封屏給的那匹寶馬能日行千里,現在偷偷從村後出去,即便被他們發覺了也斷斷追趕不上。
正想著,卻聽腳步聲忽然近了。
一名長臉擴額的女子正領了一隊人馬快步走來,邊走邊對身邊弓著身子賠小心的村長喝道:“讓各家的人都給我出來,要是讓我發現是哪家窩藏了那兩人,哼!”
村長嚇得渾身發抖,忙敲起銅鑼招呼各家村民。
蕭琮看這架勢,心知逃不了也打不過,倘若只有她一個人便也罷了,可是……
轉頭看看身後,那屋內還有一個人在等她。
蕭琮沉吟片刻,一雙拳頭攥了又攥,終是朝那老人道:“麻煩老伯將這房門鎖了罷,要是有人來問,只說是用來放東西的,早就廢棄了。”
說罷往臉上抹了兩把灰,整一整腰間軟劍,朝那火光沖天處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