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倒也沒看到她。”
“孃親去周至探望姨娘了,估計得呆上小半個月。這樣也好,若是她在家中,看到我這副模樣,少不得又得掛念。”
二人正自閒聊,卻聽得屋外一陣聲響。
“括兒哥,我來了。”聲音還沒消散,張延基跌跌撞撞的衝進屋來,端起一隻茶盞便仰脖灌了起來。
“你慢些喝,小心嗆著!”無奈的搖了搖頭,李括和聲提醒道。
輕手抹掉嘴側的水漬,張延基揮了揮手道:“括兒哥,本來我沒打算出來的,反正要說的話都告知景甜妹子了。可是,這次,這次這事大喜啊!”
“什麼事能把我們張大公子樂成這樣,我倒要聽聽。”李括輕託著下頜,打趣道。
張延基卻是毫無在意,接道:“你例考得了頭名,算不算大喜?”
李括心中一驚,忙道:“你莫要說笑,參加例考的都是大唐各州縣學子中的翹楚,我怎會得了頭名?”
張延基撇了撇嘴道:“這有什麼不可能,你的才學那麼好,完全不輸於那些世家公子,何況若真要論家世,他們又。。。”
“延基!”少年厲聲打斷好友的傾訴,皺眉道。
“好好好,不說就不說。不過白紙黑字貼出的公告豈會有假。那個號稱“不世出天才”的陳三公子,位居次席。河東裴氏的長房長孫奪得了第三。之前與樑子恪那廝同進同出,穿一條褲子的蕭子喬居然沒有考進前十!”張延基又灌下一盞茶,接道:“這下甲等那些貴公子全都成了啞巴,再也不叫囂什麼包辦來年進士的鬼話了。前十里有三名乙等,一名丙等,他們的人啊丟大發了。”
李括卻是有些漠然,嘆道:“恐怕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好,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在科考前太露鋒芒未必是好事,況且科考看重的又不全是才學,家世品貌都要顧及到。。。”
“你管那麼多作甚!要比家世地位誰能比的過當今太子殿下,我就不信有殿下的推舉你能比不過那些所謂的‘名門世家’之後!”
“你說什麼?”少年吃驚的望著好友,雙眸中滿是驚疑。
“也難怪,你應該還不知道,太子殿下有感於你的剛直果敢,向陛下請了一個東宮屬官的告身。如今啊,你的官銜全稱應該是太子賓客、給事郎。”張延基得意的高聲道,好似這份榮譽是賞賜予他的。
“太子殿下這是何意,這是何意啊!”李括搖了搖頭,恨聲道。如今長安,幾乎無人不知東宮勢微,自身難保。如今自己得了太子賓客這個散職,雖說並無實權但已是和東宮綁為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似是看出好友心中所想,張延基攥了攥拳頭,沉聲道:“怕什麼,路還不是闖出來的。太子殿下既然看重於你,你就好好幹,將來殿下登得大寶,你可是有著從龍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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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大小姐做的烏雞湯你們敢喝不?我是不敢。。。苦了我們家小七。
我咋把她寫的每次一出場都這麼有喜感捏。
第二十八章 國子(二)
李括面容一僵,臉上的笑容瞬時石化。
張延基的聲調很冷,如晚秋寒雨般夾帶著沁心的冰涼。
望著眼前表情肅然的好友,李括一時竟覺得有些陌生。
白衣如練,這素白卻挾裹著一抹肅殺,向李括襲來。
不,不是的。自己的好友本該是與人無爭,率朗灑脫的俊秀少年,為何如今卻沾染了這般濃重的沉抑氣息?自從城郊藥鋪一戰後,他就似變了個人般,與人言談總是帶著分顧忌,做事也比先前執拗許多。
張延基見李括面色蒼白,急聲道:“括兒哥,你怎麼了。若是我說的不對,你不聽便是。反正打小起遇事都是你拿主意,便是將這條命陪將進去,兄弟我也認了!”
李括的面容逐漸和緩,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看你說的什麼話,我若是為了這點事便惱了你,還配你日日夜夜濡濡的叫‘括兒哥’嗎。”
“還算你有良心!”張延基喜笑顏開,立時給了李括一個摟脖,嚇得杜景甜閃至身側,急聲呵斥。
揮手示意自己並無大礙,李括嘆了口氣緩聲道。“自古君王最忌恨結黨營私,那些與皇子結交頻繁的朝臣更是鮮有善終。即便東朝再怎麼強勢尊寵,於陛下而言亦是一個臣子,這天下總還是陛下的。況且如今聖人英武,殿下謹小慎微,如履薄冰,最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