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你慢慢會明白的。”
李括點了點頭,有些猶豫的看了看玉真公主,咬牙道:“姑母,括兒本不想麻煩姑母,但有件事恐怕非姑母出手不能平,還望姑母相助!”
玉真公主瞪了李括一眼,佯裝微怒道:“我就知道你個小滑頭一定有事求我。也罷,且說來聽聽。”
李括咧嘴笑了笑:“姑母莫怪,括兒的一好友前些時日不知何故竟被京兆尹大人親自下令捉了去。括兒思前想後都覺得他不會做出有違法紀之事,但括兒人微言輕實在想不出合適之法解救。若有可能,還望姑母跟京兆尹大人說一聲,點開這層誤會。”
玉真公主輕點了點李括的眉頭道:“你小小年紀就知道借勢壓人,還真是一個混跡官場的好胚子。也罷,既然刁難你好友的是王銲那廝,莫說他沒罪便是有罪本宮也要替你掙回這份面子!”
眾人皆是一愣,不知一向和善溫婉的玉真公主為何對王銲恨的咬牙切齒,竟是當眾允下了替李括出頭。
李括心中大喜,忙衝玉真公主深施一禮:“多謝姑母相助,他日若有需要括兒的地方,姑母儘管吩咐,括兒敢不效死力!”
玉真公主輕拍了拍李括還略顯稚嫩的臂膀,將一塊玉牌遞予李括輕笑道:“你這孩子,先拿我的玉牌去京兆府大牢把你那朋友領出來。這些時日他少不了受了苦,代姑母好生慰問,我還不信王銲敢拂本宮的面子。快去吧,早去一刻他便能早些離開囹圄。”
李括接過玉牌收好點了點頭,又衝眾人深施一禮:“今日李括能與各位前輩一見,實乃李括之幸。他日經學詩賦上少不了要叨擾各位,還請各位莫要嫌李括才學鄙薄。”
高適輕拍了拍李括額頭,笑罵道:“臭小子,有你這麼個德才兼備的晚輩,我們這幫老骨頭高興還來不及呢,怎會厭煩於你。趕緊去吧,改日高伯父再和你暢飲一杯。”
“哎。”很少被除母親外的長輩關愛,李括一時有些手足無措。環施一禮後便小跑著轉身離去。
出了攬月樓後,李括小跑著往城北而去。他不敢停下來,一切都是那麼不真實。就在兩個時辰之前他還是一個家道中落被人鄙夷的窮小子,而一場筵席下來他便多了一個做掌書記的高叔叔和尊為公主的姑母。幸福降臨的如此突然,讓他有些惘然。嗯,以後日子會慢慢好起來的。等自己中了進士,便能候補到一官半職。若是運氣好些,說不準還能混的一個外放的實缺。等自己有了俸祿,便可以買一套大院子把孃親接進去享清福。嗯,要請上四個,不,八個丫鬟好生伺候她老人家。若是自己考評優異,便能調回長安做個郎官。等到自己能在皇帝陛下面前說上話,就能替阿爺伸冤昭雪。自己要像阿爺一樣,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少年越想越興奮,雙足輕點,任由汗水順著衣襟流落。
“括哥,等等我!”張延基喘著粗氣從李括身後跑來,豆大的汗珠從面頰滴落,浸透了繡綢衣衫。
“延基!慢點,你看看我這一急怎麼把你就給忘了。你慢些,看看你這一臉灰塵,毫無儀態。回府還不得被你阿爺家法伺候。”看到好友,李括心中一暖。自始至終,張延基沒有因為自己家道的中落看輕自己。二人之間幾乎是無話不談,完全可以算是知己。這種情感與德子,景甜是不同的。少年心中始終沒有放棄仕途,與張延基的相處能讓他更清晰的看見自己未來努力的方向。
“沒事,我阿爺他就我這麼一個兒子,他才捨不得打我呢。倒是德子兄弟,被關在牢裡那麼久,我們還是早些救他出來!”張延基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漬,大大咧咧的笑道。
“嗯,那我們快些便是。”說完便和張延基一道朝京兆府行去。
許是都在郊外踏青的緣故,街上行人並不算多。二人心中有事,便未作停留。緊趕慢趕終於在未時之前來到了京兆尹大門前。
輕步上前,李括衝朱漆大門前的守衛拱了拱手道:“兩位大哥辛苦了,還請代為通傳一聲,小生有急事求見京兆尹大人。”
為首的一名滿臉長著絡腮鬍的衙役聞言指著李括二人大笑道:“我說窮書生,你是不是讀書讀傻了。你也不看看你眼前的匾額,這裡是京兆府,你以為是你家後院嗎?京兆尹大人是你想見就見的?有引薦文書嗎,有名帖嗎?趁老子心情好,趕緊滾,別在這杵著礙眼。”
李括雙頰瞬時染得通紅,嘴唇張了張又合了上,雙拳緊握,一時竟是不知道該站在何處。
張延基見狀趕忙跑到李括身前,衝那衙役行了一禮:“這位大哥莫怪,我大哥一時情急忘了規矩。這點碎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