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也跟著陳彥說了自己回來路上在想的事情。
陳彥距離市井百姓的平常生活也遠,沒想到這世上還有王文一樣的男子,一時吃驚比林若青多多了。他先是直皺眉,而後聽見林若青的暢想以後又點頭:“我覺得這是可行的。”
說不準還會因為這個產生一條新路子,讓不少狀師有活路呢。
畢竟每一個小改變帶來的波動都是巨大的。不說別的,光是一個織布廠就帶來了多少改變了?女工們是一個,杭城周邊原來種棉花和養蠶的並不多,如今卻也已經成了另一個產業了。不少原本生活窮苦的百姓透過這個都能夠餬口了。
不過陳彥又嘆了一口氣。
林若青疑惑地扭頭看他:“怎麼了?”
陳彥意有所指:“無他,只是想到林氏那個女兒了,多可憐?”他頓了頓,又說,“我沒有女兒,似乎更可憐了。”
林若青睜大眼睛,覺得陳彥無理取鬧:“阿雲不是你女兒?”
陳彥在血統方面的偏執遠比林若青嚴重多了:“那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其實這個問題林若青不問出口也曉得,在這個時代阿雲即使吃穿都不會真的比嫡女差多少,可到底是欠缺一些的。
林若青本來也不覺得有什麼,可是近來陳彥從暗示改為明示,一副極其委屈的模樣,讓她常常都要覺得是自己虧待了他似的。
林若青將這個話講給扶柳和翠竹聽,原本是想要她們兩個來認同一下的,可沒有想到翠竹和扶柳都說:“我覺得爺就是挺委屈的。”
“就是。”翠竹也道。
雖然說她們一開始是覺得爺不夠好,可這麼幾年下來了,再不好也看出好來了。有對比才有傷害啊,別的不說,杭城裡面還沒有像她們家姑爺那麼家大業大的,然而人家妻妾成群的有多少?即便是爺一開始在吉祥如意那裡是有缺漏,這這麼多年來怎麼對她們小姐的,翠竹和扶柳覺得自己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家裡現在就小姐您一個,若是隻有阿冕和阿雲,那府裡頭的子嗣是單薄了一些的。”
“再生一個唄。”翠竹小聲勸道。
林若青覺得腦袋疼,乾脆把她們支了出去。
不說這個了,說這個幹嘛,她還是自己忙一點正事來得好。
重新說起狀師的事情。
下面的管事幫著林氏找了狀師,又成功和離,甚至將王文抓進大牢裡面要關半年。這新聞一下又成了個茶餘飯後人們的談資了。
媳婦兒告自己男人這樣的事情,十里八鄉的這麼多年還真沒有聽過幾次,一時之間嘖嘖稱奇的人不少。而許多偏遠地方的人,甚至連告官能請狀師這樣的事兒都不清楚。
而不少小狀師們近來也聽見了一些風聲,據說是陳林氏那邊的織布廠裡傳出來的,說是要每月給他們這些狀師一筆固定的工錢,每天就讓他們去織布廠那邊提供的房子裡頭坐著,等著十里八鄉的百姓過來請教律法上的問題。
不少小狀師聽了這話都是摩拳擦掌的,不為其他,就為了銀子啊。畢竟現在當狀師的還真沒幾個是主職,沒法養家餬口也是沒有辦法的了,如果織布廠那邊真的有這樣的打算,對於一些小狀師來說是再好不過了。
這個訊息傳出來沒多久就被證實是真的了,九月裡,杭城裡的十幾個狀師被聚集到一起還真就進了織布廠,同時另一個訊息也放了出去:無論是告官和離,還是鄰里糾紛,只要不懂的均可以過來這邊免費請教狀師。
第98章
狀師們原本以為不會有多少人過來請教,卻不想光是九月下半月; 他們每日幾乎就沒有得閒的時候。等到十月裡就更甚; 一些從狀師這裡得了經驗回去的; 又將這個事情告訴了其他人; 以至於狀師這邊每日過來的人絡繹不絕。
只是光杭城了一個地方,這樣對於周邊鄉鎮的其他百姓來說未免太遠了。畢竟省城不是誰都會過來的地方。因此等到十一月裡,陸陸續續在織布廠這邊的牽頭下,一些鎮上也有了類似的地方,請的都是當地的狀師。
這有兩個好處,一是百姓們可以不花錢瞭解許多他們以前不瞭解的地方,二來則是對於狀師們來說; 送上門的生意也有很多。許多百姓在得知自己的事情是打官司能夠解決的之後; 不少都會選擇直接聘請狀師為自己告官。
唯一叫苦不迭的恐怕就是各級官府了; 官司幾乎是成本增加,一直忙到年關將近才漸漸少了些。若是隻官司忙便罷了,而是官司多了以後,不少官員都發現了許多律法上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