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檯上讓人試用,不過取用時讓香姐兒她們用小勺來; 切不可讓人直接伸手挖進去。”林若青囑咐地仔細。
護膚品這種東西都是能注意就注意,若是自己放在家裡用還好,到店裡頭人人都能碰的東西不謹慎實在不行。
“試用?”劉平南有些不解。
林若青點了點頭:“看個盒子又看不出什麼來,總是先用用才曉得好不好,開上一盒放在那兒,不費多少錢。”
劉平南想了想問:“若是這樣,那就怕有人時時來蹭,天天來用了。”
他這個疑慮不無道理,佔小便宜的人哪兒都有。
林若青聞言笑起來:“那就讓他們天天蹭,這種人說到底還是少數,且讓他蹭多了,蹭出個新聞來才是好呢。”
她這麼一說,劉平南心裡就有了底。
他也不曉得,怎麼自家小姐一個生長在內宅,又嫁入內宅的女人會這麼有主意,她彷彿與這個時候的其他女人都隔著一大段距離。她不像個女人,反而更像是一個有勇有謀的男人了。
劉平南從別院出來,牽了自己的馬慢慢踱步。還不等到官道邊上,就聽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劉平南握緊了手上的韁繩抬頭一看,遠遠看見個身穿勁裝的俊朗男子拐了過來,劉平南眯起眼睛再看了一眼,才認出來人是陳彥。
陳彥也看見了劉平南,他勒住馬,慢慢在劉平南身邊停了下來。
劉平南站定朝陳彥行了禮:“爺。”
兩人打了個場面招呼,轉頭一個往裡一個往外地錯開了。
下午正是林若青瞌睡蟲最重的時候,陳彥到時她剛睡著。翠竹躊躇一會兒,到底沒去叫她,而是站在院子門前等著陳彥,一見著他就立刻說:“爺,少夫人在屋裡剛睡下呢。”
陳彥垂首:“不必叫她。”
翠竹聞言才放下心來,只不過陳彥突然過來是為了什麼,依舊讓她心裡犯嘀咕。加之陳彥面色冷淡聲音低沉,更使得翠竹心裡多一份惴惴不安。
昨天小姐走的時候到底是有些任性了,放哪個做丈夫的恐怕都不會高興。
翠竹正想著,陳彥已經自己抬腿進了主屋,腳步不停掀開布簾往裡去。翠竹想跟上去,被扶柳給搖著頭拉住了。
陳彥的腳步輕緩,落在地上幾乎無聲,他走到了床跟前,低頭看著閉目沉睡的林若青。林若青穿著素色單衣,身上卷著薄被,歪歪斜斜地躺在床上,一隻手還甩過頭頂,睡姿著實算不上好看,卻顯示出她的放鬆與自在來。
自在與放鬆,陳彥一時有些想不起來林若青在家裡是不是這樣的了。
他昨兒個想了一晚上在意不在意的事情,今天上午匆匆處理了生意上的事兒以後,實在坐不住,這才毫無預兆地騎著馬獨自過來了。
現在看見林若青,心裡才算是稍稍有了安定。
因為一個人而心慌意亂,又因為同一個人感受到安寧,這對陳彥來說是頭一回,實在奇妙。
林若青一覺睡到了傍晚,她支著上身坐起來,開口喊人:“翠竹,扶柳?”
屋外殘陽已經開始往下墜,關著窗戶的屋裡頭光線更加不足,只在靠窗的地方有點恍惚的光影。
外屋很快傳來了人聲,林若青望過去,卻沒有想到最前面進來的會是陳彥。
“醒了?”陳彥臉上帶笑,走到林若青身邊,彎下腰親暱地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龐。
林若青怔住,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她歪了歪腦袋感受陳彥落在自己臉上的手,那溫度的確是真的。她這才露出笑容來,問道:“爺什麼時候到的,怎麼不讓人提前說一聲?”
“下午過來的,忙完了,想到你,於是就過來了。”陳彥在床邊坐了下來,目光溫和。
林若青不知道這唱的是哪一齣,她原本想著陳彥怎麼都是要因為昨天的事兒有些不悅的,然而此刻卻看不出他身上有類似的情緒在。
翠竹和扶柳緊跟著走了進來。
翠竹道:“少夫人,廚房那邊已經做好了飯,你現在想不想吃?”
林若青轉頭對她說:“讓人佈菜吧,我陪著爺先吃一點,免得一會兒趕路回杭城太遲。“
沒想到陳彥說:“我今晚就宿在這裡。”
他握住林若青的手,跟著問:“若青不想在在這兒住嗎?”
林若青心裡頭想立刻踹陳彥一腳,臉卻跟著揚起來露出靈動的笑意,她聲音清清亮亮地說:“爺可真會扣人帽子,一句話砸下來就跟要壓死我似的,爺要在這兒住當然很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