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手上的燭臺一晃,蠟燭掉在了地上,可燭火卻沒有熄滅,反而明亮了溼潤的雨地。
“青青,青青?”
低沉的呼喚忽然在林若青的耳側響起,她才被從這夢境之中拉了出去。
林若青滿頭大汗地睜開眼睛,緊鎖著的眉頭都還沒有完全鬆開。她初時有些茫然,等眼神在陳彥臉上聚焦以後,再看向外屋的燭光,她才反應過來剛才那是夢。
陳彥雙手扶著林若青的肩膀,滿面擔心的看著她。
“爺,”林若青舒了一口氣,手肘撐著半坐了起來,她看了一眼外頭的燭火,低聲問,“什麼時辰了?”
外頭如同林若青夢裡一般下著雨,雷聲也真切非常。
陳彥伸手幫林若青拉了拉被子:“亥時將過了。”
他抬手撫了撫林若青還沒有完全舒展開來的眉毛:“剛才做夢了?”
林若青點了點頭,她又問:“爺怎麼回來了?”
陳彥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來了。他在小院那邊躺下,卻根本睡不著,心裡頭東南西北都是林若青一個人。等雷打下來的時候,便是徹底睡不下去了,乾脆就回了樂安院,等見到林若青,心才算是放了下來。
陳彥卻不回答,轉而說:“青青以後不必那樣,”他頓了頓,“周到,小院那邊我難得過去,哪裡要備什麼衣物。”
林若青聽他提起這個,便笑起來,她理所當然地道:“自然要周到,我是爺的妻子,哪裡能不周到?”
是,她是他的妻子,她得周到。
陳彥的臉色又慢慢有些難看起來。
林若青看著陳彥,將他的神色盡收眼底,跟著又說出下半句,“小院那邊爺本來就是該去的,我如今身子不方便,也都還辛苦兩位姨娘多服侍著爺了。”
陳彥的神色果然如同林若青預料中的徹底冷了。
他原來是在生氣自己的不在意,生氣自己的大度,林若青差點兒忍不住因此笑出來。
她不知道陳彥曉不曉得自己的矛盾之處。
他欣賞自己的大度與溫婉,現在卻又要自己展現出妻子的佔有慾與私心來,好笑不好笑?
人生在世,就算是以夫為天,卻哪能所有便宜都被他佔了?
“青青,我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