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也要告訴我,別藏著掖著,這畢竟還是一輩子的大事兒。”
翠竹和扶柳的臉一下就給林若青說紅了。
翠竹小聲說:“我還沒想過這事兒呢,小姐先別說了。”
扶柳也說:“我全憑小姐做主。”
林若青見她們這樣,不免有些頭疼:“這是一輩子的大事,哪兒能這麼含含糊糊的過去,我可做不了主,還是得你們自己中意了,我再給你們評估評估,這樣才好。”
翠竹看著林若青說:“婚事不是小姐指派嗎?”
“我成什麼人了,我怎麼給你們指派,再說指派給誰?你們自己看,是要家裡人還是嫁到外頭去,要我說呢,家裡並不好,還是嫁到外頭去好些,如果嫁到外頭去,我就把賣身契還給你們,好讓你們脫了奴籍,以後在外頭好好過日子。”
扶柳聽了這話立刻搖頭:“不成,不能出去,我和扶柳若是走了,誰來服侍小姐呢?新找其他丫頭不怕笨手笨腳,就怕一句體己的話都說不了的。”
翠竹也跟著垂首:“正是這樣,要麼就不嫁了,要麼就嫁到家裡,像劉嬤嬤那樣不是也很好?”
林若青無奈地笑了:“你們真是,唉,往後再看吧,若是要我說,能嫁到外面過些平凡普通日子才是真的好。”
她自己是沒得選,如果能夠選,生在小門小戶何嘗沒有好處?嫁個家世普通的丈夫,沒有妻妻妾妾,裡裡外外的規矩,就這麼過一輩子。
然而林若青抬眼看到翠竹和扶柳不太理解的目光,立刻又回過神來。
她現在這麼想,與何不食肉糜倒也沒什麼不同。
人生在世,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諸事平順的人終究是少。林若青沉了一口氣,與其自憐自怨,倒不如好好將眼前的日子過下去。
也不曉得是不是林若青回來了的緣故,陳彥今天回樂安院的時間格外早。
天邊還掛著一絲殘陽,陳彥邁步進入樂安院。和前一陣子的空空蕩蕩不同,此時此刻的樂安院裡充滿了人味兒,連帶著來回走動的丫頭婆子臉上都帶著笑容。
陳彥舒了一口氣,嘴角的弧度也忍不住溫和了起來。
他緩步邁上臺階,旁邊的小丫頭趕緊開口通傳:“爺回來了!”
這話下去不多久,主屋裡就走出人來,林若青穿著便服笑吟吟地望著陳彥,軟聲道:“爺。”
陳彥這陣子的彆扭和空落落,一下都像是全部歸了位,霎時舒服了。
林若青站在陰影處,身邊的光線十分柔和,她的腰肢依舊盈盈一握,讓陳彥有些心熱。
他應了一聲,抬步進了屋裡:“早上回來的?”
林若青跟在他身後進了裡屋,並回答說:“是,約莫吃中午飯的時候到的,後面躲懶睡了一會兒,一下午就又過去了。”
陳彥笑著在榻上坐下,他將林若青拉到自己身邊,半攬著仔細看了一番:“還是原來一樣,並沒怎麼胖了,這陣子胃口可好?”
林若青點頭:“都還好,就是辛苦廚子些,每日的口味都要換。”
“這有什麼,”陳彥說,“我記著前頭母親懷阿武的時候,想吃的東西時節都錯開了,不過那時候家裡的生意還沒這麼方便,如今南北的生意都通了,你想要什麼只管說就是了。”
林若青聽了撲哧一笑:“爺這樣子倒是十足霸道。”
“嗯?”陳彥凝眉望著林若青。
林若青伸手撫了撫他的臉,脆聲往下說:“不過霸道的極好,讓人喜歡得緊。”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多日不見的生疏就消失殆盡。
廚房那邊的婆子正過來問佈菜的事兒,外頭又響起了人聲,不過一會兒就沒了,翠竹跟著後腳進了屋裡。
扶柳去招呼佈菜的事兒,翠竹則走到林若青身邊將手上的東西不情不願地當著陳彥的面遞給了她。
“少夫人,前頭吉祥姨娘過來送過來的,說是不打攪少夫人就不進來了,這香包裡頭裝的是凝神靜氣的香料,有安胎的療效。”
林若青拿過來放到鼻端聞了聞,倒的確是個凝神靜氣的方子,沒什麼其他心思。
但香包是沒什麼心思,這送過來的時機卻是真的有些意思。吉祥與如意還真是一個聰明得過頭,一個愚蠢得可憐了。
林若青看了一眼旁邊坐著的陳彥,伸手將香包又遞還給了翠竹:“你先收著吧,可同姨娘道了謝?”
翠竹點頭。
林若青笑起來:“那就好,這香包頗費功夫,有勞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