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就哪隻聽了一耳朵。”
這世上哪有幾件真能順其自然的事,寶絡皇也真是運氣好,才在先帝一切皆式微的情況下上了位,要不然,就是有宣相那種人替他謀劃,他也坐不穩的。
“這事,朕那義兄可知道?”
“他應該是猜的,”戚方元嘆了口氣,“這事郭大人藏得深,就是藥王谷那位藥王出名,他都沒請他診斷過,都是自己秘密出京去找的外地大夫,但上次他找了個年輕的行腳大夫,怕是在那露了馬腳出來了。”
“嗯?”寶絡沒聽明白。
“年輕又醫術好的大夫,能是平常人嗎?我這邊後來查出來,說那年輕的小神仙說是藥王谷出來的……”
“那可遭殃了,”寶絡同情地道:“藥王谷那堆人,無論是老的還是少的,男的還是女的,都以宣白臉大人馬首是瞻。”
“唉。”戚方元嘆了口氣,“來,喝酒,老臣給您倒。”
“好,倒滿倒滿……”
“回去了,娘娘不說您呢?”
“說啊,這不到時候醉了,不就聽不到了嘛?”
“您吶……”
君臣倆說了幾句閒的,又扯起了正篇,這一夜,直到半夜他們這酒也沒喝完。
有宮女見聖上沒回來,催靠著床的皇后娘娘躺下睡覺。
齊留蘊笑著搖搖頭,“再等會罷。”
“要不奴婢替您去請一下聖上爺?”
“不用了,再等等。”齊留蘊搖了搖床邊的小搖床,見女兒睡的安然,朝宮人搖了下手,“你先退下去罷。”
半夜過後,齊留蘊才等到了被扶著回來的寶絡,寶絡哼哼嘰嘰地喊頭疼,等喝過解酒湯了,他頭縮在枕頭上,睜著小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皇后娘娘:“戚大人可不好哄了。”
“他算來也是三朝元老了。”能活到今天的人,有幾個好哄的?
“不過,他對朕不錯。”寶絡又滿意了,“跟朕還是願意說實話的,朕沒看錯他。”
皇后娘娘笑了起來。
寶絡皇看著她的眼睛剎那就眯成一條縫了,色眯眯的樣子,著實讓皇后娘娘啼笑皆非,無奈至極。
這個人,他的臉長得跟他的心可真是一點也不像。
不管戚統領是什麼人,面對著他帶著真心的話,他豈能不真心以對?不管是出於什麼身份,是臣子,還是世叔,他都對得起寶絡這份真心,才能在寶絡身邊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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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絡上船去了江南,歸德侯府內,許雙婉的日子過得跟以往一樣紛雜又平常。
不多時,她收到了鍾家的喜帖,鍾家的大郎鍾梧桐終於要娶親了。
許雙婉把喜帖遞給了當天回來的宣仲安看,宣相拿著帖子皺著眉看完,抬頭就跟她道:“不許你去幫忙。”
“是。”許雙婉點點頭。
宣仲安看了她好幾眼,確定她沒那個意思,這才把帖子放下。
他進屋去睡了,睡到一會也沒人叫來,拍了好幾下床,才拍到了望康進來拉他的手,“吃飯了。”
“你娘呢?”宣仲安把他拉到了床上。
“去廚房了。”
“作甚?”
望康嘟嘴,不滿,“說是要給家裡的大寶寶親手做碗麵。”
望康戳父親的臉,“我才是家裡的大寶寶。”
宣仲安嘴邊有了點笑,他跟望康道:“偶爾也讓著你爹點。”
望康刮臉,羞完他,又點頭,“那不能太多,那今晚的字能不能少寫一張呀?”
“不能。”宣相板了臉,又當成了嚴父。
“小氣鬼,來,看書罷,”望康拉過了那本曾外祖留給他的帶圖畫的書,“你給我念。”
宣仲安抱著兒子唸了一會書,小女兒就醒了,等小女兒也放到了床上跟他們一塊躺著時,他身體裡的疲倦消失了大半。
這夜他睡的很沉,沉到半夜自己大叫著他祖父和外祖父的名字,把許雙婉和外面守夜的下人都驚醒了後,他也沒醒過來。
他沒醒,許雙婉卻睡不著了,她抱著他的頭放在懷裡,自己半躺在床頭,想了半夜的心事。
第二日丈夫去了衙門,她在上午忙完了手上的事,就去了聽軒堂。
她婆母這段時日病了,病了沒幾天,公爹也病了。婆母生病那幾日,許雙婉去的不勤,一天也就去一趟,看看情況,後來公爹病了,她早晚都要去一趟,大夫來了,也要跟著去問問,所以她最近也因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