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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仲安無言。
寶絡更是苦不堪言。
他心愛的皇后肚中,是他此生最期昐的骨血,是他肖寶絡此生的第一個兒女。
“你說朕去不去啊?”寶絡苦不堪言,還是忍不住有奢望,跟他義兄道了一句。
他儘管當了皇帝,但在內心深處,他還是當他的義兄是指引他前路的那個兄長。
哪想義兄早已擺脫了這個負累,還瞪他:“你說呢?”
寶絡一聽他這口氣,心裡火了:“朕都不知道朕能不能看到朕此生的第一個孩子出生!”
寶絡皇心下不平,他所經所歷比以往多了,但他還是以往的心懷,要不,他不會在當了皇帝的至今還想他著至親義兄、他至親的金淮兄弟,為他們呆在這各人各懷各心思的宮中,宣仲安向來捨不得說他,這時候聽他火氣大冒,也知寶絡是真的火了。
如他,誰拿他父母,可以說,誰敢拿他的父母親和他的婉姬,和他的望康說及他的種種不是,不管當中的是惡是毒還是善是好意,只要這些人提起的他這些軟肋,他心懷的心思都好不到哪去。
那不是他不允許別人拿出來說道的摯親摯愛,他從骨子裡打心眼裡就根本就不允許人提。
“寶絡。”看寶絡火冒三丈,宣仲安有些不忍地叫了他一聲。
也就他帶著幾分真意的一叫,寶絡皇當下就慘笑了一聲,笑了好幾下他才道:“誰叫朕上了你的賊船、和朕心心念想踏的船呢。”
他從小就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
長大了,自然也沒那本事、沒那能耐,只管為自己活。
“哥哥,”寶絡皇末末了看著他的義兄無奈道:“朕這一趟是不得不走的,這錢咱們還得拿著安國是不是?”
宣仲安無聲。
寶絡從他的至聖至尊的皇帝寶位起了身,走了下來,站到宣仲安的面前,他眼無懼色,甚至面孔都是平淡從容的,“我不得不走,只求兄長在我沒回來之後,護我妻兒一生……”
宣仲安一句話都說不出口,還沒說什麼,做什麼,他人還未笑,眼卻又紅了起來。
他這生首先對不起就是他的外祖父和舅父表兄弟他們,再來,就是他最為心疼心愛的婉姬,再後來,成了寶絡……
到現在,竟就成了寶絡的妻兒了。
宣仲安當下哈哈大笑了起來,他伸出手,抱住了站在他面前的寶絡,道:“你去,這天下就是崩了,天下都亡了,你兄長也敢跟你保證,你妻兒無憂。”
他拿一切拼盡,也要讓寶絡妻兒此生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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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雙婉知道寶絡秘密離京後的的幾天內,整個人都沒有面露絲毫笑容。
一個國、一個天下,要需要最高最尊位者也都要拼一博的時候,實乃是這個國家最分崩離析的那個當口。
有的君位,是不得不為,而寶絡,遠遠沒到那個時候,他還是去了。
他從沒有高高在上,享受過為帝為君的任意刻妄為,隨心所欲後,他還是帶著自己的性命去了。
所以等知道她的母親,即將要遠離京城,奔赴他鄉的時候,許雙婉哪怕還知道她與她母親,當面不當心的時候,她還是去了。
沒有什麼太多感慨,也沒什麼捨不得,僅僅是因為許雙婉想跟她的母親道最後幾句離別的話。
她最終握著她母親蒼老憔悴的手,與她的母親許曾氏平靜地道:“過了那時候,我不能再把我的心剜出來告訴您,我曾如何深愛過您,但如今,您再恨不能我死,我還是希望您往後的一生平安喜樂。”
她與她的母親磕了一個頭,與她道:“往後過不下去的時候,想想您也曾所獲真心,想想,我還是您的女兒,就是雙婉此生所盼。”
她的丈夫給了他們最後一條生路,而許雙婉也希望母親在她的兒子、在她的孫兒在她死前都沒如讓她的願讓她所願的死前,想及她曾有個小女兒也與她相依為命為過,在走之前,也能走得安心點。
她這生最後能為她的母親所能做的,也僅於此了。
她平平淡淡地說出此話後,就起身而去了。
許曾氏在她走後,痛苦不堪地掩著面:“我到底過了怎樣的一生啊。”
第127章
陶靖的兩個兒子在金礦的地方已自立為王,讓軍州的人去攻打他們,等金礦拿下,這兩個提督很難說他們沒有異心,而金礦朝廷勢在必得,寶絡此行前去,也是利用他的身份與軍州兩位提督以往的那點小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