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罷?”許雙婉垂下眼道:“霍家都想在別人身上借勢了,他沒有霍家,身後也沒有誰替他撐著,他那外家早被打壓得連腰都直不起,連長公子也都懶於見他,他不抓住點什麼,這太子也只能有一天當一天了,連墊腳石都不是。”
“他能有那般聰明?”
許雙婉有點好笑地看著一臉訝異的大舅母。
姜大夫人有點訕然,拿帕子擦了下嘴角,若無其事地道:“我聽人說過一嘴,說那是個心裡只有美人,沒有天下的。”
“他會這麼做?你確定?”她又問。
許雙婉點頭,“我覺得很有可能。”
“你能說服他?”
許雙婉緩緩地搖了頭,“我不用去說服他。”
“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說清楚。”姜大夫人急了。
“侯府與以前的式王府離的不遠,我曾經聽說過一點事,”許雙婉沒賣關子,輕聲道:“太子也不是沒人喜歡,就是太子心裡有那一位,輕忽了人家罷了……”
“你一口氣說完行嗎?”姜大夫人打斷了她。
許雙婉點點頭,接著道:“那人是夫君上峰家的姑娘。”
“什麼?上峰?”姜大夫人腰都挺直了起來,“右相奉先承?”
許雙婉輕頷了下首。
“這不可能!”姜大夫人想也不想地道:“沒聽說過兩人有什麼特別好的交情,就奉家那個大公子聽說跟太子還有點關係罷了,但奉先承那個人從不跟人交惡,吹東風他就靠東風,吹西風他就靠西風,你們表哥可是跟我說了,仲安把他得罪慘了,他看著仲安還是一張笑臉,這朝廷裡,站到最後不倒的人就是他,他怎麼可能會倒在太子那邊?”
許雙婉沉默了下來。
“你怎麼不說了?說啊。”
許雙婉過了一會,在姜大夫人的眼神下,她道:“那位姑娘早不是處子之身了……”
“他們好上了?還在好著?”
許雙婉點點頭,又搖搖頭,“不是,是曾經有過,只是後來太子進了東宮,她被處理了。”
“處理?”姜大夫人站了起來,“我聽說了,奉家有位庶女說是進山去上香的時候,半路被人劫了人不見了,這事還驚動了順天府,那姑娘還活著?”
她看向許雙婉。
“活著,”許雙婉朝她點頭,“還有五六個月的肚子。”
“奉家知道嗎?”
許雙婉搖頭,“她親筆與我寫了一封信,說她想回奉家,讓我幫她這個忙。”
“怎麼跟你送信了?”
“她進山上香是因著她當時有了身子,想跟主持師太說幾句話,當時因著這事,她也是施了點巧計,跟一個長的有點像她丫鬟調了身份去的,丫鬟走的明道,她走的暗道,所以後來遇害的那個人也不是她,她一直躲在慈心庵。說來巧極,慈心庵是上次霍家那位貴女約我相見的地方,裡頭的那位主持師太與我有點交情,那天這位姑娘認出了那位貴女和我,幾天前,她託主持師太給我送了信過來,道我要是能把她送回到奉家她家嫡長兄奉景司手裡,她日後必還我這個恩情。”
“奉景司?奉景司?”姜大夫人喃喃著坐了下來,“那倒是個嫉惡如仇的,跟他老子截然相反。”
“你看這事能成?”她直直看向許雙婉,探進了她的眼底。
許雙婉眼波如止水,淺淺頷首,“奉景司與太子交好,還與太子曾有恩過,您說,奉大公子要是知道庶妹曾被太子處理過,這事要如何收拾才好?”
“幫,”姜大夫人當下就道:“這個忙,你一定要幫,行了,不用多說了,奉家那邊,不用你遞話,我知道怎麼跟奉大公子說上話。”
說著她就朝門邊走,開啟門就朝院子裡站著的貼身婆子喊:“二婆,去叫五郎過來,說伯母有事找他。”
“是。”
姜大夫人回身,“人還在那庵堂?”
許雙婉頷首。
“去找你二舅母和你嫂子們玩去罷,”姜大夫人打發她,“等會用膳的時候再叫你。”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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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出兩天,奉右相大人的嫡長子奉景司腰邊別了長劍進了東宮。
太子傷已好了大半,見好友來東宮,沒怎麼讓人等就讓人進來了。
奉景司一進東宮就拔了手中的劍,劍指太子。
太子驚極,眼睛瞪大,“景司?”
奉景司無視拔刀向他而來的帶刀侍衛,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