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也就越大,老夫曾想這些人,要是死在了他們年景最好的那個時候,該有多好。”
“可世事哪是由人控制的,你說是不是?”老藥王與她道。
許雙婉點點頭。
是不由人控制。
“他哪天要是變了,難免……”老藥王話說到這,有點說不下去了。
許雙婉溫和地看著他,也沒說話。
她懂他的意思。
“你怎麼想的?”看著恬靜淡定得不像只是個小女子的許雙婉,老藥王的臉色也柔和了一些下來。
“我的話……”說到這,許雙婉沉默了一下,才道:“老人家,我的話,由我來說,就是他想做的事都沒完成呢,就讓他好好做著吧。我不知道他以後會不會變,但我會在我在的時候,跟著他,跟著他的初心走下去,愚順也好,愚忠也好,他是我的丈夫,是我的心上人,這天下所有的人都可以不信他,但我信他,這是我擇的道。”
說罷,她也不知道接著說什麼才好,笑了笑又道了一句:“哪那麼多以後會如何,當前能過好了,就是我全部所想。”
她當然不管別人怎麼說,她都是站在他這邊的。
說著,她又道:“那您現在是怎麼想的呢?”
單藥王不禁笑了起來,撫了撫鬍鬚。
許雙婉從他身上看到了多日未睡的疲憊,也知道這個老人家臨走前還來他們侯府一趟,絕不是來給她找不痛快來的,她微笑著看著他,“依雙婉看,比起雙婉,您對他的希翼看起來要更多一些。”
老藥王撫著鬍鬚呵呵直笑,“愛之深,責之切啊。”
說著,他正了臉色,道:“他的身子比你要差多了,他要是身上沒事,在家中好生養著,還能活過四旬,就像你們父母親一樣,不要太過於操勞,虧損過度,總歸是能多活二三十年的。”
“現在呢?”
“現在他再這樣下去,活不過四旬啊。”
許雙婉臉上的笑淡了下去。
“女娃娃啊,”老藥王跟她說,“你還要多看著他一點,老夫此次前來,是給你下重任來的,你得看住他啊,管著他啊,老夫深信,你是有這個能耐的……”
老藥王沒把話說透,他其實更怕的是這個根基不穩的朝廷再生什麼變化。
新皇在他看來,其實也很危險,這個人是完全不想當皇帝,心也很小。老藥王在他身邊呆了一陣,也看得出來,這是一個也完全不管後果的人,他的心中沒有天下,只有他眼前的那幾個人,老藥王也不得不承認,他沒有野心,沒有野心的人,是當不成好皇帝的,但有一點他也看的出來,新皇很容易被人帶著走,而那個人,就是宣仲安。
老藥王甚至覺得這位新皇,與其說是把宣仲安當成了兄長,還不如是說當成了父親,但凡只要他這位兄長父親要求他去完成的事,他再不喜也會去做,只要把他帶入正途了,他也是能當好一個皇帝的。
一個沒有野心但會去做事的皇帝,遠比一個有野心卻不管他死後洪水滔天的皇帝要好太多了。
如許雙婉所說,老藥王現在對宣仲安有著很多的希翼,他從宣仲安開戶部金庫讓他買藥材的鐵腕當中,看出了這個人對天下的執行力。
這是一個說到就能做到的當權者,也是一個在最短的時間裡能改善天下的治理家……
老藥王很希望他在沒變之前,能多活幾年。
但這個人的身子骨確實是太差了。
“他不聽,你就哭給他看,知道嗎?實在不行啊,就抱著你家小子一道哭給他看……”老藥王看她笑了起來,無奈道:“別光笑,你一笑,他就更有持無恐了,你看他歸不歸家?”
“最近也是太忙了。”
“忙了也要叫他回來,就是忙才叫他回來。”老藥王跟她講道理,“你看你去宮裡,他氣色就好,藥也一天兩頓來老夫那用,你這一走,老夫又看不見他影子了,你得把他管到眼前,知道吧?”
“再說了,”老藥王朝她擠眉開眼,“把人管到眼前了,那個,啊,不就都是你的了?哪有什麼別人搔首弄姿的機會,你說是不是?”
許雙婉別過臉,笑了起來。
他不在她跟前,也沒有什麼別人搔首弄姿的機會,他要是有那閒情逸致,少吃幾劑藥也應該。
“我說真的呢。”
“我知道了,”許雙婉別過臉來,點頭,“今晚就叫他回來。”
“不回來就哭,我就是這樣教我家如蘭的,如蘭現在都學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