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道:“那你們就在京裡多呆幾天罷,好些時候沒來了罷?缺什麼要什麼跟老桂子說,再不濟就找老郭和老戚,他們會幫你們辦。”
“謝聖上!”
老皇帝沒再跟他們多說,賞了他們一些美人,就回宮了。
回宮躺下時,他跟身邊的老桂子道:“宣仲安那個人,你看朕用還是不用?”
“奴婢覺著,他也不算是個沒良心的……”老桂子小心地道。
“不是說他把他兒子送出去了?”
老桂子遲疑了好一會,才道:“那是他的獨脈,他就一個兒子……”
這出事了,肯定是要想法設想送出去的,人之常情。
“也是啊。”老皇帝淡道。
老桂子摸不清他的心思,不管答話了,掀開被子給他蓋上。
“用罷,不管他在打什麼主意,寶絡現在確也是用得上他。”老皇帝再被他救了一次命,再想起這些日子以來宣仲安做的事也還算合符他心意,便也下了決定,“讓他明天進宮來見我。”
再用他一次,除掉霍家這個隱患得派上他不可,要是後面有什麼不對,大不了他進土的那天,把這個人帶著走了,斬除後患。
“是,奴婢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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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州大軍在京郊的山裡住下來了,時不時的還有軍士進城來消譴,這下花街柳巷都熱鬧了起來,連茶館小攤都多了很多人入坐,京中百姓在驚疑過後,見沒出什麼事,朝廷又安撫說這是聖上要巡兵,把人叫過來讓百姓們一道與他見識下大偉百萬雄兵風采的,老百姓們又興高采烈了起來。
幾十萬的兵爺們來了,繼春闈之後,京城又熱鬧了起來,跟過年似的。
霍家能召的那十萬兵駐紮在邯州,與涼州為鄰,但要比涼州遠,過來也是需要十到十五日的時間。
許雙婉是在大軍過來後,才從她家長公子嘴裡知道的這個事,而且知道了這調過來的三十六萬大兵不是全數,與邯州為領的涼州這次只過來了十萬,還有二十萬大兵留在涼州。
整個邯州的地方小涼州一大半不說,連兵也只到涼州的一半。
她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才具體認識到了當今的聖上對這個朝廷,對這個天下的掌控。
那位今上,絕不是誰能輕易對付得了,在他手下能討著好的人。
霍家這次真的是要大難臨頭了。
這廂霍家也是幾天之間幾起幾伏,老皇帝封宮那夜,他們也是好不意思死了好幾個人、犧牲了幾個暗樁才收到宮裡的訊息,也是已經做好了扶持皇太孫上位的準備,霍家全族嚴陣以待,孰料,又讓老皇帝逃過一劫,這下,霍家那提上來的氣更是吊在了嗓子口,上不去,下不來,不知道往後是個什麼樣的事態,他們也是沒料到,幾天後,近四十萬大兵兵臨京城。
在知道後面涼州還留有二十萬大兵攔住邯州後,霍老將軍連著兩天徹底未眠,看著膝下兒孫,也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邯州是他們的老巢,但這些年他們全家被押在京城住著,只要沒領命去那邊任職的,無論哪個霍家子弟過去,都要經過朝廷的重重盤查,無官者要是出現在軍隊當中,那是仗死之罪,一被查出,那就是與密謀謀反靠邊了,所以駐軍那邊,他們只有不到十個的霍家子弟在那邊任職,帶領軍隊。
十萬人吶,可不是個個都有霍家的管,只聽霍家的令的,這天下,畢竟是寫著“韋”字,帶著“韋”字打大韋的老皇帝,誰真有那個膽子?
霍家的老將軍霍棠還沒膽大到這個地步。
大軍一駐紮,霍棠這個三朝元老,也就知道當今聖上在想什麼了。
“歸德侯府那個就是個禍害,早該一早就除了的。”這天,霍家祖孫三代的十幾人坐在一塊時,霍家的大老爺霍英道。
“宮裡的意思,是要換外面那位了?”霍家的三老爺道。
他這話一出,屋子靜秒了片刻,片刻後,有人道:“這名不正言不順,誰會答應?”
“這朝廷名不正,言不順的多了去了,九弟,你要不要等過幾天,等人鬧出個名正言順讓你看看?”
“我……”
“好了!”心煩意亂的霍英打斷了小輩的爭吵,看向了父親霍棠,“父親,您的意思是?”
霍老將軍嘆了口氣,“鳥盡弓藏這種事,以前也不是隻發生一次兩次了,這次,這是要斬我們的腦袋了啊,這些年霍家也是風頭太大了。”
霍家人都沒說什麼,霍家這些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