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躁。
“是啊。”宣宏道有些訕然,但,“為父也不是不為你舅舅他們歡喜,就是……”
“父親不必著急,該我侯府的,總會來的。”
宣宏道見此也只能強按捺下來,也不敢出去打聽,生怕像之前一樣,事情沒定之前就多嘴多舌,壞了兒子的好事。
此時,侯府卻有了另一樁喜事,侯府入門不久的長少夫人已懷孕兩月,本是來給宣仲安診治的藥王,不巧診出了他喜愛的漂亮小女娃娃有孕的事,臉拉得比驢臉還長,對著他的徒兒就是罵:“你看看你,小娃娃都要有娃娃了,你有什麼?”
媳婦沒有,大娃娃沒有,小娃娃也沒有,真是好生氣。
這第一樁喜事一來,緊接著侯府就像是開了福運似的,過了沒幾天,聖上的聖旨也到了,賞賜接連不斷地被抬進了侯府不說,宣仲安不僅當任刑部尚書,還同為為六部之首的戶部尚書,當日即走馬上任……
宣仲安穿了官服就去上任了,京城上下也被他一人兼任兩部尚書的事驚得目瞪口呆,沒有幾個人敢相信這個事情。
即便是朝廷,這時候很多官員都忌憚聖上的喜怒無常,這時候也是不乏其人上奏此事的不妥,但這時雨點大,風聲小,大家被聖上陰鬱的眼睛看一圈,也是不敢真的送死了。
聖上再荒謬的事都做過,這時不過是讓一人肩負兩部,想想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那人太年輕了,那也算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再則,年輕也好,年輕好擺佈,換兩個老謀深算的上來,對他們不一定是好事。
這事在眾人心中打了一個轉,也就揭過了,隔日這位戶部兼刑部尚書一上朝,大家其樂融融相互道好,就跟這朝廷同僚之間不存在絲毫齷齪一般。
相形之下,比之同為兩部尚書的兒子,歸德侯宣宏道被聖上任命為監察侯,主持國學府開建一事,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這監察侯也只是說得好聽,就是個修房子的,並沒有什麼權力,也就是在裡頭撈點銀子罷了,根本不能與他兒子的權力相媲美。
宣宏道本對他的賞賜也有些失望,好在,長子跟他一解釋,他也就很是舒暢地走馬上任了。
他之前只是一個官礦的監察,還不是主持,現在他主持了國學府,那國學府一建,必有他的名聲。
再則他已被另封為監察侯,主持過國學府,也可再主持城牆的修建,甚至,再往高處想一想,主持修建地宮也不是不可能。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把國學府給修建好,要不然,如他長子所說,這次大好的機會都做壞了,再有下次,就沒人能想起他來了。
宣宏道不再好高騖遠,凡事想當然耳,而是終於把心思落到了他能做的事情上,宣仲安也是鬆了一大口氣。
姜太史更如是。
女婿不再想一步登天,不再以為只做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就能打回所有看不起他和他侯府的人的臉,而是打心裡信了他們說的話,一步一個腳印地去奠定基礎,在他有生之年女婿終於有了出息,他這也是老懷大慰了。
而這廂歸德侯府,許雙婉是真真正正地長舒了一口氣,眉眼之間也才舒展開來。
宣姜氏也是樂不可支,看著兒媳婦的肚子,不知道對著肚子道多少次的“這孩子來得太好了”。
宣姜氏對孫子的到來充滿了期待,現在做繡活做的都是給小孫子的,且全心全意地投入了進去,早晚繡針不離手。
宣家全家對此喜氣洋洋,唯有一人對此說不上什麼高興。
宣洵林在知道嫂子有小娃娃後,接連幾天都笑不出來,哪怕父親兄長都當了大官,他小臉上也是沒個笑容。
他嫂子要牽他回沁園,他也不再樂意。
許雙婉雖說身子甚好,藥王也道她脈相平穩,但宣姜氏要緊她這孫子,非要媳婦穩胎,也不再讓她帶洵林,甚至很大度地道:“在我這,你也可以按你的法子帶洵林,有什麼你就讓姜娘她們傳話就是,要見他了,我這就叫人給你送過去,人就不跟你回去住你那邊了。”
許雙婉本搖了頭,但見婆母急得都要團團轉了,又見洵林也不樂意跟她回去的樣子,她就點了點頭。
洵林不樂意跟她回沁園,但她真不要他了,他更是悶悶不樂了起來,心裡難受得很。
這晚跟他父母親一道入睡前,他悶悶地跟母親道:“嫂子是不是不要我了?”
“咦,怎麼說?沒有不要啊。”
“我不聽話唄。”
“哪有?”宣姜氏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