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雙婉看的出來,公爹還是想的,很在乎那些人。
但長公子的意思就是不用去管,以後在他那裡,遇到廣海州的人,他也會公事公辦。
父子倆的意思是完全不一樣的。
“他是想幫是吧?”姜大夫人冷笑,“這才幾年啊,他當年因為宣容他們的分宗離去氣得大半年下不了床,照顧他們夫妻倆的是誰啊?”
還不是他們姜家!不是宣家那些人!
“那你是怎麼想的?”姜大夫人朝外甥媳婦看去,“幫還是不幫?”
“雙婉是想,他們也不見得就想讓我們幫了,要不然,也不會放下東西就走,連人也沒見。”
“哦?”
“我也把這麼個意思跟父親說了,但父親這幾天提不起精神來,我心想著,是不是見一見人,這人沒見到,一切都不好說,但見著了,就好說了,您說呢?”
姜大夫人呵呵笑了幾聲,“他啊……”
許雙婉來姜家說這事,就是怕不跟姜家打招呼,傷了姜家的感情。
說起來,這些年要是沒有姜家,歸德侯府早沒了,那分宗出去的宣家人再回京來,怕是想見都見不到歸德侯府了。
“他就是想見了?”姜大夫人斜眼看她。
“是雙婉在想,要不要見一次再說。”許雙婉忙道,把這事攬到了身上。
公爹那樣子,看來見不到人是不高興了。
他不高興,婆母也愁眉苦臉,這幾天看著她也是一臉的哭意,望康還小,看不懂,也弄不明白,不知道為什麼祖父祖母都不高興了,祖父也不抱他拋高高了,他這兩日也情緒低落得很,一去祖父母那就要縮腦袋,有時候委屈得狠了,還扁嘴。
許雙婉看著孩兒,於心不忍,就想著把這事揪出來,解決了,家還是像以前的那個家才好。
“他要是非要幫,非要貼上去,你們就隨著他了?”姜大夫人口氣當中已經帶著暴怒了,如果不是她知道不是眼前外甥媳婦的錯,她火都要發出來了。
“我是覺著,人家也不見得……”
“什麼不見得?你知道你家仲安現在是什麼風頭嗎?現在這京裡,就沒個不認識他的人,你敢說,你們家要是沒出了他,那廣海州的人會找上門來嗎?”姜大夫人拍著桌子又坐了起來:“行了,我知道你不好說,我去跟你們父親說!”
許雙婉沒想大舅母反應這般大,忙又去扶她,這下,她也著急了起來,聲音也不禁快了,“是我想著要不要見一見的。正如您所說,現在這京城就沒有不認識夫君的人,現在正在考試的最為緊要關頭,還有一場沒考完,這次春闈事多,推遲了兩月不說,來的人又是前所未有的多,這裡頭的門門道道已經夠夫君頭疼的了,我在想著這家裡的小事,就由著我來解決,暫且不去煩他了。”
“好,好……”姜大夫人連著深吸了兩口氣,才坐下來,道:“你說你是個什麼想法罷?”
“是這樣的,我是想等著大後日那最後一場考完後,就差人去給那邊的人送個信,就說父親這邊知道他們來了,就想請他們入府一敘,他們要是來,那……”
“他們能不會來嗎?”姜大夫人冷道。
“也不見得,”許雙婉搖搖頭,輕道:“我看來那天來送見禮的人也是挺傲氣的,不一定……”
“那他們不來,你們那父親,豈不是得更不高興了?”
“那時候,”許雙婉笑笑,道:“那時候父親要是再不高興,也無法了,畢竟是人不想來見他。”
姜大夫人聽到這句話,冷靜了下來,問她:“那要是來了呢?我看他們主動上門,不是沒有不攀舊情的意思。”
“來了,也好……”這也是許雙婉來姜家把情況說清楚的原因,因為她也想過,廣海那邊的人,以往就沒來過京城赴考?肯定是來過京的,以前沒跟侯府打過招呼,這次來打了,還能是突然想起來了不成?她看著姜大夫人道:“該幫的就幫,不能幫的,夫君心裡有數,他是什麼人,您是最清楚不過的了,是嗎?”
姜大夫人聽到這,臉色才真正緩和了下來,並點了點頭。
外甥是什麼樣的,姜家和她,是最清楚不過了。
他好了,他能得的,至少拿了一大半給了姜家,外甥媳婦哪怕是他從外面娶來的,對姜家也從無不恭敬之處。
這事來告知她,也是因敬著姜家。
終究是不能得寸進尺了,姜大夫人這滿腔的怒火終是歇停了下來,口氣也低了,朝外甥媳婦嘆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