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很常見的那種小銅鎖,小妹把箱子放到桌上,跟她輕聲道:“當初離京,我娘心如死灰,我爹那個人,你也是知道的,樂天知命心無憂,道上天待他一直不薄,定給他留了後路讓他再展抱負,這京他肯定會再回來的,沒必要什麼都賣了,所以我娘賣了我們家那處宅子,家中的那一百畝田我父親作主留下了。”
“這裡頭,就是那百畝田的田契,還有我娘硬塞在裡頭的一千兩銀……”她說著笑了起來,露出了兩個討人喜歡的小酒窩,湊近頭跟許雙婉道:“婉姐姐,不瞞你說,我爹那個窮大方,又擅自作主把我們在山狼縣的所有傢什送給城中的一些窮苦人家了,連塊破布都送人了,還把我娘好不容易買的小宅子給賣了,換了糧送給了給當地挖湖的一些勞工吃,我娘一路被他氣得,往日一頓要吃兩個饃饃,都只能吃半個了。”
許雙婉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
“留下的都給我吃了,沒給我爹留。”龔小妹喜滋滋地道。
許雙婉笑了起來。
這龔家人,可真是到哪,便是有苦難,也從不言苦,反會苦中作樂。
“那你們現在住的,是租賃的官舍?”許雙婉問。
大韋每個州都在京設有州邸,其中就有給赴京任職的本州官員提供的住處,但這隻能是住上三五幾日,作過渡之說,要是久了,也有可長期住下去的官舍,但那個就要一點銀錢了。
其實那幾個錢也不多,就許雙婉看來,人情才是大頭。
且長肅州歷來很窮,這州邸供官員住的官舍也不知是個什麼樣子。
“不是租的官舍,是暫時住的我爹一箇舊友的宅子……”龔小妹搖頭,“我們州那個州邸,就是兩間破土房,我爹一個朋友來看我們,見到土房子就哭嚎了一頓大的,把我爹哭到他家的一處宅子裡頭住去了。”
“他可是幫了大忙了,我娘現在誇那個伯伯是當今世上最英明神武之人,連我爹都治得服!把那伯伯誇得可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