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們疏於管教了。
“主子面前,沒有你哭鬧的地方,當奴婢的,要有當奴婢的樣。”宣仲安冷冷道,“要是不耐煩當這奴婢吃侯府的這口飯了,一刀子抹了脖子就是。”
圓娘這下撲在了地上,連磕頭都是拿手擋住了額頭,不敢發出聲響。
“我下的令,沒有當奴婢的討價還價的餘地,滾!”
圓娘想滾,但她嚇得已經動彈不了了。
屠申見狀,趕緊叫了人進來,把她拖了出去。
這一拖,這才發現她之前跪著的地方有一灘黃色的尿漬。
宣仲安看到,熟視無睹地別過臉,看著上位的父親。
“您是不是還覺得兒子不近人情?”
宣宏道心中五味雜陳。
“這泡尿,現在是撒在地上,哪天要是撒在了我們頭上,您說,那會是何等滋味?父親,我們不是沒有那麼一天……”宣仲安說著,冷笑著輕哼了一聲,自嘲道:“且那一天,不會太遠,也許幾個月,也許兩三年,就到了。”
屠申聽到這話,趕緊走到門邊,讓下人退到廊下去把門,把大門關上了。
這廂,宣宏道狠拍了一下椅臂,昨天因歸德侯府賓客如雲而起的雄心剎那又跌到了谷底。
他知道,長子所說的話,不是危言聳聽。
長子從燕王封地回來,沒有說起任何一句他在燕地所經的事,但他從長子的長隨那裡得知,為求藥,他的長子甘當那老藥王的藥人,以身試毒,差點沒命回來。
歸德侯府昨日那短暫的榮華假像,是他拿命博回來的。
到底,是他這個當父親的無能,宣宏道別過了頭,竟不敢去看他那臉色青白的兒子。
他在外面為侯府以身涉險,生死不忌,他們為人父母的在府裡,連家都沒守好……
他愧對長子啊。
堂面一時靜了下來,父親沒有像以往那般說教他急於求成、不近人情,但宣仲安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