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笑,霍六少夫人也是回過神來了,走近她就跟她輕聲說:“我頭一次見你,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你說說你喜歡什麼呀?是吟詩作畫,還是彈琴下棋?這些我都會一點,等會坐下來了,我們好好聊聊。”
她倒是極其天真爛漫,許雙婉失笑,也輕聲回她道:“我都不太會,懂的也只是點皮毛。”
“怎麼會?”霍六少夫人驚訝,“這麼簡單的事你都不會?那你在家都幹些什麼呀?”
霍五少夫人聽著這句話,嘴角不禁顫抖了一下,很想攔她,但被這六弟媳婦身後那婆子冷冰冰的眼睛盯著,她只好強忍了下來。
六弟媳命好,身後有個給她撐腰的老超王府。
“算算帳本,過問一下府中採辦等事。”
“那不是……”
“咳!”這時她背後的婆子重重地輕咳了一聲。
霍六少夫人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馬上把那句“那不是粗使婆子做的事”的話強嚥了下去,改口若無其事地道:“你今兒穿的這個顏色真是好瞧,是哪個織染司供的布呀?”
許雙婉失笑,“不是織染司出的,是京中布莊運來的江南那邊的布,不是什麼稀罕布帛。”
“是嗎?倒是好瞧。”霍六少夫人摸了摸,“就是不太柔,不像是絲綢的,你為何不用織染司……”
“咳!”
那婆子咳得比她家長公子的聲音難聽多了,許雙婉莞爾,與她道:“侯府用不到織染司出的貢布,我們府裡一般都是像平民百姓一般,缺什麼就著下人去採辦什麼。”
“那你家裡太可憐了,我都是織染司的送來給我挑的,我喜歡什麼就給我送什麼過來。”霍六少夫人同情地道,“我那裡還有許多織染司沒出的好多好布,等會你回去的時候,你儘管去我那挑,喜歡什麼就挑什麼,我都給你。”
這就是那位英明神武、霍家最為出色的兒郎娶的夫人?
說來,這位也真是貴女了。
是有些天真過頭了,不過,許雙婉對她也沒輕忽之心就是,她是見過像郡主一樣的貴女,她們不懂的,她懂;但她們懂的,習以為常的,她未必懂,也未必有。
就像郡主背後的超王,她就是有許家當孃家站在她的身後,五個許家也比不上一個超王府,這位郡主有的,已是一般女兒家十輩子都趕不上的。
“多謝六少夫人。”許雙婉笑了起來,這時,她回過了頭去,看向那了咳聲不斷的婆子。
那婆子本來咳得臉都脹紅了,被她冷不丁一看,這眼睛都瞪大了些。
“宣少夫人,這邊來。”霍五少夫人已經見不得她們再說下去了,她這位六弟媳,得罪人而不自知,再讓她說下去,今兒這話就沒法再說下去了。
現在霍家想跟歸德侯府握手言和,歸德侯府再可憐,輪得到在今天這種場面可憐它吧?
霍五少夫人頭疼,心想不知道回頭跟五公子說說,能不能讓六弟把他這媳婦再關一陣子,等霍府度過了眼前這關再說。
要不然,他們三房好好的起勢,就要被她攪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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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入了花林間的酒席,見到的是霍家大房和二房的三位夫人,這三位夫人就會說話多了,談及的庶務也是許雙婉懂的,這彼此寒暄幾句,還是有話能說的。
不過這場面也有些不鹹不淡,沒有刀光劍影,但也沒有多熱情熱絡,許雙婉看主要是霍少五夫人早前跟她們使過了眼色,也不知道她們是怎麼交流的,跟許雙婉說起話來,說的都是京中新出了些什麼雜耍玩意的這些無關痛癢的話,中間沒有一句針鋒相對,都是見好就收。
不過沒一會,霍府的人來傳過話後,這幾位夫人明顯熱切了起來,尤其霍五少夫人也是側身笑著跟許雙婉道:“以後咱們兩家,可是要多來往了。”
“這是?”許雙婉也靠近了她點,看到霍六夫人眼巴巴地看著那傳話的人走了,滿臉失望地跟她身後的婆子嘀咕了句話。
“式王的事,你家尚書大人說是這幾天就能定下來了。”
許雙婉搖搖頭,“我還不知曉。”
“我也是剛剛聽我家那人過來給我傳了一嘴,說是以後我們也算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讓我好好招呼你。”
“是嗎?”
霍五少夫人沉吟了一下,“霍瑩的事,我今天就能給你個交待,你等我會……”
她欲要起身,許雙婉攔了她的手,讓她坐下,朝她搖頭,輕聲道:“不是我要跟你們要這個交待,而是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