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她大女兒心裡是怎麼想的,也無所謂她怎麼想。
她以前沒從她大女兒那裡得到好處,以後想得到?難嘍。
像她像小女兒那樣的人,她都沒管她了,她也沒從她那拿著什麼好處來,一個個到最後都露出了狼心狗肺的樣子,沒一個靠的住的。
還是錢最可靠。
許曾氏現在只想手裡撈更多的銀子,想來日後跟著兒子過,身上也不鬆快。她兒子她知道,以前還有許家幫扶指點,他還能撈著些好處,現在許家沒落了,他的肥缺也就不是肥缺了,從他來了兩次信,兩次都是跟她要錢就可以看出,他沒撈著什麼好處,以後他還得靠她。
她手裡必須握著銀子。
許曾氏下了狠心,對丈夫也沒以往的心腸了,想來也是好笑,以前心心念的她都不念了,也不盼了,這日子反而好過了起來,許衝衡現在要她辦事,不僅得塞銀子,還得賠臉色。
以前她哪能得。
她見大女兒摸著肚子喃喃說個兒子不停,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
兒子,兒子,最好是個兒子,如若不是,她父親再疼愛她,許家也留不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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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兩天,宣仲安帶著許雙婉去了霍家。
這次侯府出動了馬車。
馬車是長公子昨晚拉回來的,嶄新嶄新,長公子還拉了少夫人圍著走了一圈,跟她炫耀:“婉姬,以後為夫也可以狗仗人勢了!”
聽得婉姬一臉糾結,不知道她夫君她這自稱是自謙,還是又喪心病狂隨口來了那麼一句嚇她。
但今日他們確實坐上了新馬車,沿路紛紛有人不停地打量他們的馬車,許雙婉躲在她家長公子的懷裡,偷偷地就著他撩起的那一點空隙打量外面。
她算是出門出的多的,但在路上都是坐在轎中,是不能輕易撩起簾子看外面的,也不能讓外面的人看到她。
她現在是沾她家不安份的夫君的光了。
她先前是不敢看,被他慫恿了兩句,眼睛才往外溜,宣仲安很喜歡她這個樣子,還鼓勵她:“多看兩眼,看看,他們多羨慕!”
“以後再說起你的丈夫來,咱們的歸德侯府來,”長公子說著笑了起來,“這些人不知道會說咱們家有多風光。”
霍家與歸德侯府座落在兩個不同的方向,歸德侯府在東邊,霍家在西邊,以前東邊才是離紫禁城最近,王公貴族莫不以在這落府自傲的地方,但幾十年過去,風水輪流轉,這邊住的都是快落魄,或者已經落魄了的王公,顯貴的就搬到西邊去了。
西邊風景好,有水有山,還有聖上大動干戈正在興建當中的皇家園林,那是日後帝王散步遊園的地方,以後再有王公想去那附近求一塊地落府,就沒那麼容易了。
霍家眼光好,早早在那邊福澤寶地擇了一處落了府,現建的大宅也是住了快二十年了,再住兩代人,這大宅也能成祖宅了。
這廂,馬車路過一處時,有人在圍著一處在看,指指點點的不知道在看什麼,等馬車近了他們才轉過身打量起馬車來。
這當中不知是誰,當著馬車的面,狠狠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但被騎在馬上的護衛拿長矛一指,那人又縮下了身,躲在了人群當中。
馬車慢了,許雙婉親眼看著那人在人群的相護下,在後面溜走了。
宣長公子面帶微笑看著這一切,跟外面的人說:“往前走,別耽誤時間了。”
“是。”
許雙婉回頭,抬頭看向他。
她的美目比宣仲安在江南見過的清水還清,她長得太美了,美到他到最後,還是擇娶了她。
也是因著娶了想娶的人,宣仲安對她的耐心綿長悠遠,這時候也跟她解釋了一下剛才的事情,“應該是有人凍死在路邊了,他們在圍著看。”
“凍死了?”這不是三月了嗎?
“嗯,許是乞丐。”
“現在天氣不是暖和了?”許雙婉小聲地道。
冬天路有凍死骨她是知道的,但現在三月桃花都開了,天氣暖和了,應該……
“應該是冬天就只剩一口氣,這氣斷在了春天。”宣仲安淡淡道,嘴邊含著點淺笑,低頭看著懷裡的人道。
他的樣子,就像是在說什麼再雅不過的美事,聽得許雙婉直髮愣。
“今年比去年凍死的人要多幾百個罷,我令手下人去算了算,三四百有。”宣仲安放下了簾子,手摸著她的耳,閉著眼歇息著慢慢地道:“這還是京城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