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扯了扯他的袖子。
宣仲安嘆氣:“行罷,你啊,就是心地太善良了。”
他疼惜地把她耳鬢被風吹亂的發拔到耳後,“別人衝到家裡來打了你的臉,你不說就算了,還幫著人家,唉,為夫這裡,著實是心疼……”
許雙婉見他滔滔不絕還要說下去,眼睛亮得可怕,就知道他的捉狹性子又犯了,眼見霍四夫人眼睛一閉,真倒在了她家那群婆子丫鬟的手中,趕緊地拉了他一下,“望康在盼著您回去抱他呢,您趕緊去,我送送霍四夫人。”
“嗯?”宣長公子不滿。
“快去罷!”真把人氣死在府中了,他們也撈不著什麼好處。
宣仲安嘆了口氣,搖搖頭,一臉無奈地去了。
許雙婉趕緊往霍四夫人那邊走,“來人,今日這風太大了,把霍四夫人都吹倒了,快把霍四夫人扶上轎,回府去。”
她沒走過去,霍家的老婆子一個兇眼就過來了:“你幹什麼?”
她一副許雙婉要殺了她家四夫人的樣子,許雙婉愣了一下,爾後淡道:“快走吧,我家夫君才走了幾步,要是等他再回過頭來,到時候你們要是不想走,他也是敢留的。”
許雙婉已經感覺到,他說要給太子扒下一層皮來給聖上看個熱鬧,那真不是說著玩玩的。
她這話一出,那婆子也是老臉一繃,一臉不屑地轉過了臉,指揮著下人前起了四夫人,往門邊急步走去。
“不稀得您送,”那婆子惱火得很,見他們四夫人這時也是一臉嫌惡地別過了頭,不看這侯府少夫人,她想也不想地道:“您還是給您婆母喂藥去罷!”
這句話,就差一步明指許雙婉給她婆婆餵了毒*藥了,許雙婉的臉當下就冷了下來。
那婆子說完也不看她,帶著著霍府的人匆匆去了。
這行走間她也是為她剛才脫口而出的那句話心裡直打鼓,但看著喝著牙,氣得額上青筋不斷跳動的四夫人,這婆子心裡頓時一橫……
說了就說了,怕什麼?侯府今日這般對他們四夫人,還能討著什麼好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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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雙婉回了沁園,那臉比平時就要冷多了。
這般明顯,宣長公子也是看出來了,沒問他那心不對口的少夫人,而是找她身邊的丫鬟下手:“你家姑娘怎麼了?”
被他問到的採荷裝作鎮定地笑了笑,朝姑爺搖了搖頭,沒說話。
得,這是個她們家姑娘什麼樣,她就學著什麼樣的丫鬟,宣仲安也不問她了,而是改向了另一個:“你說說,那霍家人走的時候說什麼了?”
另一個被他問到的是喬木,她之前沒有眼色,在姑爺跟姑娘行房時闖進過內臥,被姑爺隨手抄起的杯子砸破過頭,她怕死了姑爺,這時候被姑爺問到話,腦袋頓時一片空白,話也已渾然不覺地說出了口:“說我們姑娘給夫人餵了藥。”
“餵了藥?”這時,臥在床頭正捏著兒子胖臉蛋的宣仲安停了手,兒子不玩了,伸手弄了弄脖子邊的衣襟,轉了轉腦袋鬆了鬆脖子道:“這什麼意思啊?”
他問得淡淡,這主屋滿屋子的奴僕卻沒一個敢吱聲,對他噤若寒蟬。
“沒什麼意思。”見下人們又被他嚇得不敢吭聲了,許雙婉也是搖了下頭,朝他走了過去。
自從他得了活閻羅的名聲,連家裡的人都怕起來他來了。
這也怪不得下人,他老嚇唬他們。
“是嗎?”宣仲安看著她在床邊的椅子落了坐,又捏了把兒子的臉蛋。
望康不耐煩地眼開了眼,委屈地扁了扁嘴,朝他娘看去。
許雙婉不禁伸出了手,要去抱他。
“別啊,跟我說明白了是什麼意思,”宣仲安攔住了她救兒子的手,朝她笑笑:“兒子在我手裡好著呢。”
說著他眯眼看著兒子,瞧了瞧,捏向了他的小鼻子。
望康呀呀地叫了起來,舞動著雙手,明亮的像黑葡萄一樣的眼一會就泛起了溼潤的淚意。
眼看他扁起了嘴,就要哭起來,許雙婉哪還坐得住,起身就撲向了他,把他抱了起來,跟他勉強笑道:“許是聽我說母親病了在睡,就覺得我給她餵了藥罷。”
“不是說你在毒她?”
“可能也有點那個意思。”許雙婉含蓄地道,但見他坐了起來眉頭一挑,她連忙又道:“就是那個意思。”
“生氣了?”宣仲安又躺了回去。
“生氣了。”許雙婉抱著兒子就往外面看,“這天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