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的手,抬著眼,那深遂的眼裡全是她:“相信我,她們都不是你。”
說著,他的眼淚流了下來,“我知道是我迷了眼,鬼迷了心竅,你相信我,等我把這事平復下來了,我以後再也不辜負你了。”
太子妃摸著他的淚臉,點頭道:“好。”
無所謂辜負不辜負了,不過,事情能平復是最好,這是最好的辦法,她不想因為他的愚蠢,搭上了霍氏一族。
那不是他們霍家該有的命運,她不能成為霍家的罪人。
“卿兒……”
“去吧。”太子妃不想再他說了,他這些花言巧語,還是說給他的那些解語花去聽吧。
至於她,往後只想得到她該得到的,不可能傻傻地讓他一邊拿著她幫襯廝殺出來的權利給養著他的解語花,一邊賤踏她這個為他披荊斬棘的糟糠之妻。
太子妃到這時,總算明白了為何這紅塵當中多少恩愛夫妻,最後成了仇家,凡事錙銖必較。
不計較,難道等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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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歸德侯府的長公子也是嘴裡哼著調著回來的,就是沒有再蹦蹦跳跳了,他揹著手,極其悠閒地一晃一晃地回了他的沁園。
他的沁園裡頭,住著他的妻兒。
他這臉上還帶著幾分笑,他本就是斯文貴氣的公子哥,身上的舊裘衣還迎風舒展,那樣子,像極了一個落魄的貴公子突然憑白撿了一萬兩銀那樣得意。
這還是嚇壞了侯府的下人。
侯府的下人又噔噔噔跑去跟少夫人報,這次他顯得很麻木:“長公子,又唱著歌回來了。”
大概是沒有上次那般嚇人,但好像還是挺讓人害怕的,是另一種讓人見了背後寒毛倒豎的害怕。
許雙婉又抱瞭望康出去迎他。
見到少夫人,宣長公子在少夫人耳邊悄悄地,跟說秘密一樣地說:“聖上的人領先一步,把人抓住了。”
他捏著少夫人的耳朵,微微一笑,“為夫太聰明瞭,先給聖上的人透了口風,才去給霍家的人去訊息。”
哎呀,他怎麼就這麼聰明呢?
“亂了,這次是真亂了。”天還沒黑,光天化日,僕人的眾目睽睽之下,宣仲安低頭咬了咬她的耳朵,這才把胖兒子抱了起來,捏了他的肉呼呼的臉蛋一下,跟他道:“小傢伙,成了,你命好,擋也擋不住。”
他兒子天生就是個長命的相。
許雙婉挽著他的手,跟著他回了屋,吩咐了下人去端熱茶熱水來,等佈置好了,又揮退了房裡的下人,站在一邊聽他吩咐好了門邊的護衛站崗,這才坐下與他道:“有人會不會覺得咱們家太多事了?”
“怎麼會?”宣仲安喝著她喂到嘴邊的茶,“籠絡我還來不及呢,不過啊……”
他咕咚咕咚把一杯茶都喝完了,跟她嘆道:“在差堂之間來返了一天,都沒顧上喝口茶。”
才審了兩個人,去戶部那找了幾個人聊了聊,這一天就過去了。
“能哪茶都忘了喝?那阿莫回來拿去的膳食用了嗎?”
“用了,哪能不用。”少夫人給的。
“那就好,茶也別忘了喝,那藥茶是藥王老人家給你制的,要常喝。”
“哪得空。”
“是忙啊,不過還是要記的抽空喝口,我在家一天也六七盞的。”
“誒,那我聽你的。”宣仲安這幾天心情好,對少夫人百依百順。
“哇哇哇哇哇……”望康見他們說個不停,又把他忘了,一急張開了嘴,發出了一陣哇哇聲。
誰也聽不懂。
“你睡會?我還有話要跟你娘說呢。”宣仲安又捏了懷裡胖兒子的臉蛋一把,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也許是兒子抱多了也蹭了點陽火氣,他最近可真比以前要好多了,但這也無礙他以欺負兒子為樂。
他娘太會躲了,逼急了還知道會哭,他捨不得,還好兒子哭了他從來沒有什麼捨不得的,尚還可接著欺負下去。
“哇。”望康委屈地扁起了嘴。
“連話都不會說,要你有何用?”宣仲安嘆氣,彈了他的臉蛋一下,“也就這身肉有點用了。”
許雙婉見他又欺負兒子來了,趕緊轉移他注意力:“你剛才說,不過什麼?”
“不過啊,”宣仲安依依不捨地把手從兒子臉上移開,想了想道:“那一位的心思不好猜,反正沒人猜對過,我也懶的猜了,但無論怎麼樣,他現在只會留著我,等著看我還鬧出什麼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