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看重的只是皇太孫能帶給他的好處?
“誰不惜命呢?”宣仲安倒了身前那杯沒喝已經放涼了的茶,給自己倒了杯熱的喝了兩口,“我也惜。”
說著還惦了惦懷中的孩兒,惦得姜垠也是眼皮一跳,“輕點。”
宣仲安笑了起來。
姜垠這時候也能跟上他了,“你的意思是說,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太子用的是什麼忠的心,現在也能反過來用?”
“藥王趕回藥王谷,是去替聖上收藥材的,藥王谷裡有幾味藥,聽說得他帶著單久炮製才有火候,本來他們這年是回不去了的,但還是回去了。”宣仲安說這麼多,無非也是告訴他表哥,聖上惜命得緊。
他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他的江山也是。
他還沒死呢,太子不畢恭畢敬地當著他一慣以來的對父孝順忠心的太子,反而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收攬忠心,這一位心裡不定怎麼想。
他素來疑心。
“霍家會讓嗎?”姜垠還是有些猶豫。
“大表哥,你還是沒聽明白。”
“你說。”姜垠確實沒聽明白。
“霍家太能幹了,比我還能幹。”他不過是個兩部尚書,說白了,這是實權之位,但也不過是四品官員,但霍老將軍可是手握十萬大軍的從一品大將。
整個大韋,包括閣老在位,一品官員不過近三十人,其中只有兩個武將能得從一品的大位,而現在另一位大將已經死了,將位空懸,只有霍老將軍手裡還握著指揮得動十萬大軍的帥印。
他還活著便罷了,他孫子居然比之他毫不遜色,大韋現在說不國泰民安,但先皇打服了的那幾個屬國可沒有進攻之心,這個朝廷,還不需要霍家那般能幹。
姜垠這下是完全聽明白了,但還是有所遲疑,“霍家這麼多年都躲過去了……”
他們能在這節骨眼上讓聖上廢他們嗎?
且,姜垠這次壓低聲音道:“太子去了,誰又上來呢?”
那個上來的,還能保證侯府不滅不成?
難保他不是另一個太子。
“那就要看有些人是怎麼想的了,”宣仲安說到這,低頭看著醒過來眨眼睛的望康,他看著他孩兒道:“我總得先讓人知道,誰想要我的命,我就扒人一層皮……”
“你就不怕聖上那出差池?”
“怕不了那麼多了……”宣仲安看他孩兒衝他咧嘴笑了起來,他也笑了,“再說,你忘了,讓我殺人的是誰。”
他只是遵從了聖上的意思讓人去死罷了,可攔住他的是太子,在裡面做文章的也是太子,聖上站在哪邊,不好說,不過,他不覺著太子的贏面會比他大。
但又說來,這都是料不準的,但宣仲安不介意再賭一次。
不賭不行,他總得讓人怕了他,知道他沒那麼好任人宰割。
他也是聽老藥王說,那一位聖上還挺喜歡他這股狠勁的。想來,他也在等著他咬太子,尋些開心罷。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第56章
侯府中午要祭祖,姜家也一樣,說過話,姜垠坐了一會就要走,宣仲安抱著望康送了他一段路,也沒到前院,姜垠攔了他,與他笑道:“那等過年見了。”
過年還有幾天,等兩家拜年,他們還可以小喝幾盅。
“嗯。”宣仲安微笑。
他臉上的笑容要比以前多了,他以前也笑,不過臉色淡淡的時候較多,姜垠自打這個表弟長大後,就有些摸不清他的情緒,現在見他笑的時候,那向來沒感情的眼已有波緒漾開,那笑意比起以往的要來得深多了,也不知要真切幾何,他這樣,姜垠作為他的兄長,心裡也是慰切的。
他的這位侯府表弟,這些年過的不止是不容易那麼簡單,而是相當艱難,說他每一日都是踩在刀口上求生也不為過。
他向來幫不了太多,而現在看來是有人能幫上了,對於許家二姑娘那個侯府兒媳婦,姜垠也慶幸當初祖父力排眾議,幫著表弟娶了她。
“別送了,弟媳婦那我就不見了,過幾天我給少夫人請安。”姜垠笑道。
他這話,引得宣仲安也笑了起來,“行,我會幫你給少夫人帶話的。”
他這還得意上了,姜垠失笑搖頭而去,心裡想道美妻嬌兒在懷,仲安只會比他們想的走得更小心,既然以往都信了他,這次,何不如也跟在他身後。
宣姜兩家早在一條船上,仲安之前有意思是想把他們放在聖上下面依附,與侯府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