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這禮,你拿回去。”
沈羨聞言亦是一怔,她想起裴貞曾同她說過,先天不足之症,命數並不久,竟是活不過二十。
裴貞笑意越發深了些,“不過是想在我們魚兒嫁人前,贈你一個圓滿罷了,胡想些什麼。”
裴嘉魚這才放下心,猶不忘數落裴貞道,“什麼嫁人不嫁人,本郡主要糾纏裴五你二十年三十年的,你可給我好好活著。”
裴貞笑著應了一聲遵郡主諭,沈羨瞧了他一眼,分明見到他眼底閃過一絲淡淡的寂寥。
世間事為何從不肯盡如人意,她望了一眼漫天絢爛的煙花,遮蔽了今夜所有的月色與星光,忽然笑了笑,又何嘗不是有人定勝天呢。
裴世子是長兄,沉穩持重一些,見她二人笑鬧了片刻,有些冷待了客人,便吩咐狸奴道,可開席了。
便聽得裴嘉魚連聲阻止,見眾人皆瞧著她,便清了清嗓子朗聲道,“今日有新鮮玩意,狸奴備好了麵皮與食材,咱們動手包餃子吃。”
裴贊長居青鹿書院,聞言不由遲疑道,“府裡頭如今連餃子都要自己包了?”
沈羨笑了笑,心道裴嘉魚如今這副模樣倒有兩分旭王趙繹的風采。
“趙老七同我講,他聽得了一個習俗,在餃子裡包上一枚銅錢,若是吃的人咬到了銅錢,便能長命百歲。”
裴嘉魚一字一句道,言辭十分認真。
許是她姿容可愛,令人不忍拒絕,亦或許是這樣的說法令人心生美好,竟也無人反對,就連顧叢也不過是淡淡一笑,同眾人一起稍稍挽起了一些袖子,倒無半分文人架子。
果然是旭王的手筆,沈羨忽然頓了頓,心道自太后壽宴以來便不曾見到趙繹的影蹤。
便聽見裴貞懶懶一笑,瞧著沈羨意有所指道,“趙家老七怎得去了靈川也不讓人省心。”
“旭王殿下去了靈川?”沈羨驚道。
裴賢微微皺了皺眉,“我赴靈川時,旭王殿下隱藏在隊伍之中一同到了北境,說是要投軍立戰功。後來宣王來了北境,旭王便愈發不肯回京,如今留在了宣王身邊一道抗擊北戎。”
沈羨握緊了手指,神色間泛起了一些不安,須臾間又被按了下去。
裴嘉魚從狸奴手中接過滿滿一盆洗淨的銅錢,分與了眾人少許,方才道,“今日這樣高興,提那成天紈絝的人做什麼。”
眾人亦是笑過了,也不再提這些,只有裴貞笑著瞥了沈羨一眼。
將銅錢包進餃子裡,不過是應個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