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你把外交工作當成什麼了?”
“秦將軍,請你把話說明白……”
當面罵一個國家的大使無恥!?戈思默差點兒被氣得腦溢血。他這輩子就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更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也就是現在大家都講文明,擱百八十年前,他會直接因為這句話扔給秦衛一副白手套。
“大使先生。我要抗議貴國所屬的法屬印度支那當局對我國人民的迫害,以及對他們私人財產的搶奪!”秦衛收起了笑臉。然後打了一個響指。不一會兒。就有人端著一大包檔案送了進來。
“這是什麼?”戈思默沉聲問道。
“證據!”秦衛冷聲道:“法屬印度支那當局迫害越南華人、搶奪他們財產的證據。他們不僅利用自己的權力,強迫經商的華人放棄自己的事業,還對他們收取重稅,更不停地煽動越南土著對華人進行無休止的騷擾和欺辱,甚至殺害。此外,在接受了日本人的管理之後。他們更直接充當了日本人的狗腿子,為日本人提供當地華人的資料,帶領日本人驅趕、搶掠、殺害華人……大使先生,你想抗議我們封鎖了北部灣。可在此之前,請你先回答我,如果有人如此對待你們法國的人民,你們又會怎麼做?”
“我不相信。”倒打一耙!戈思默又一次在瞬間就明白了秦衛的目的。他抗議,秦衛也抗議……無非就是想以抗議對抗議,然後把事情攪黃罷了。這種手段對他而言不過是小兒科,也更讓他看出了秦衛的色厲內荏……真要是什麼都不怕,不怕跟他們法國政府翻臉,又何必這麼麻煩?直接把他擋在門外,理也不理,然後指揮部隊開打不就成了?再想想蔣介石先前拒不見面,只是把交涉的任務推給秦衛的反應,這不明顯就是對方害怕事情超出接受範圍之外,想要秦衛先試試水,萬一出錯,好有人可以出面挽回麼?不然,外交事務,怎麼連外交部都不出面,反而要一個將軍出頭?歸根到底,還是因為將軍代表不了國家,交涉失敗後迴旋餘地更大!
“據我所知,在越南的華人大多居住在南部。而日本人接管法屬印度支那之後,絕大部分兵力都是放到了紅河南岸,以此對抗擅自入侵越南的貴**隊!所以,秦將軍您提供的這些資料,我並不認可其真實性。”自認為看清了中國政府的虛實,戈思默心中愈加篤定,態度也越加強硬:“相反,貴國反倒應該對擅自入侵法屬印度支那的行為做出解釋,並且做出相應的賠償。同時,撤出所有在法屬印度支那的部隊。”
“這是您的要求?”秦衛皺眉問道。
“這是法蘭西政府的要求。”戈思默鄭重說道。
“大使先生,您的這種做法我們無法接受,也根本就不會接受。如果您執意堅持,那就請吧……”秦衛長身而起,一臉冰寒地指了指門口。
“將軍,不論您是不是接受,這都會是我們的要求,而不管到什麼時候,貴國都只能接受。”小樣兒,還跟我裝腔作勢?戈思默慢慢站起,心中不停冷笑。他在中國已經快一年了,前任也告訴過他中國人的行事方法,身為一名外交官,他自認已經非常瞭解這些人。說到底,中國人就是太愛面子,可他們又沒有什麼裡子,所以總會在最後服軟。雖然法國已經不是之前的法國,甚至還可是說是一個戰敗國,可法國的整體實力並沒有受到多大的損害。中國人應該很明白這一點。而這也是他的底氣所在。
“或許,蔣介石就是不想再承擔來自法蘭西的壓力,所以才把這次交涉交給一個將領的吧?”
帶著這種猜測,戈思默離開了。可他不知道,他剛剛離開秦衛的客廳,白祟禧和徐庭瑤就從後門兒鑽了出來。
“不見不知道,我現在終於明白你先前說的那什麼‘浪漫的法國人’是什麼意思了。”白祟禧一邊走,一邊看著戈思默離開的方向搖頭不己,“他們怎麼就那麼自我感覺良好?還以為這是大清朝麼?”
“在這些白人眼裡,中華民國跟大清國還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給白祟禧兩人讓了座。秦衛又端起茶壺給兩人各自倒了一杯,“其實現在還有不少歐洲人認為我們腦袋後面還拖著一條豬尾巴呢。”
“豈有此理。”徐庭瑤聽到這話不禁氣往上撞,“一個戰敗國而己,有什麼資格瞧不起我們?”
“因為人家就算敗了,其實也還是挺強的。”秦衛笑道。“而且,訛詐這種行為不過是最普通的外交方法。算不了什麼。”
“我來的時候。聽說前面已經有很多記者在等著了,這位‘浪漫’的法國大使會不會把他的要求都說出來?”徐庭瑤想了想,又笑呵呵地問道。戈思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