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排穿過,而在這片營房最靠中間的一個二層小樓上,鄭介民看著新出的報紙,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師座,龍雲應該是不想打這第一槍。”一旁的是副師長齊學啟。他原本是孫立人警總團的參謀長;而按照原本的歷史;稅警總團在這個時候應該會被改編成新三十八師,齊學啟會擔任副師長兼政治部主任。但因為秦衛的摻合,稅警總團一下子就升格成了新一軍,齊學啟本以為自己有可能會成為其中一個師的師長。卻沒想到上面又空投了兩個人下來。如果是一般人,他可能還會選擇不合作以示抗議;可這兩個人他一個都惹不起。鄭介民不說,本身就是老蔣的心腹親信,另一位郭汝瑰也曾是國防部作戰處的處長,跟何應欽等高官的關係匪淺。他只好老老實實的按孫立人的意思給鄭介民做好副手,可沒想到鄭介民對他還不錯,不說事事都聽他的建議,但許多時候還是都願意傾聽他的意見,是個實心做事兒的主,兩人的關係逐漸升溫。
“其實現在無論是誰都不敢打這第一槍。”鄭介民露了露牙花子。“可龍雲終究是沒敢指責政府,只敢朝著空軍開罵……可他太不明白秦衛的為人。別說肯定已經說服了委員長,才敢這麼放開手腳,就算委員長不同意,真要收拾他。秦衛也有的是手段。”
“聽說師座以前跟秦長官共事過?他就那麼厲害?”齊學啟問道。
“反正我是挺怕他的。”鄭介民苦笑了一下,倒也不介意露怯。“那傢伙。要麼不為敵,只要是敵人,就往死裡下手,基本不給活路。到現在為止,跟他作對的,也就是孔祥熙還活得好好的。可即便如此,也整天提心吊膽地擔心他上門討債……我聽重慶的朋友說的,這回那些報社電臺什麼的之所以會被斷電斷紙斷墨,就是孔祥熙為了討好秦衛下的手。別看這手段好像挺不入流。可把全重慶的電、紙、墨都給控制住,哪有那麼容易?孔家顯然是下了大力氣的。”
“一邊摁著那些搖筆桿子的,一邊又逮著龍雲往下使勁兒,看上去確實很厲害。可這問題還是在啊。”齊學啟想了想,“龍雲要是死守著昆明不出來,以他在雲南的勢力,各地的滇軍至少也能再幫他撐個一年半載的,上面總不能真的動手吧?”
“誰知道人家是什麼打算?”鄭介民搖了搖頭,眼睛又開始放光:“關雨東(關麟徵)的一個集團軍都派去了雲南,廣西兵力就顯得空了。我只希望軍長能把軍令請下來,讓咱們新一軍給他補補這個缺!再跟日本人碰一碰,也顯得咱們不只是步子走得好,表面光鮮!”
“廣西真的有仗打?”齊學啟早就聽鄭介民提起過廣西可能有戰事的訊息,也覺得這個訊息很可信。畢竟鄭介民也曾經在軍統幹過,而且還是二把手,路子比他和孫立人都精細。而且這個訊息還透過郭汝瑰向軍委會的某些人打聽過,雖然沒有得到什麼肯定的回答,但上面也沒有否定。所以新一軍上下,尤其是他們這個級別的不少人都摩拳擦掌,巴望著能攤上“好事”。可沒想到,才剛說有仗打,關麟徵的第十五集團軍就往昆明那邊兒開過去了……這哪裡像是要打仗了?倒像是日本人已經撤了似的。
“日本人最近吃了那麼多的虧,以我對他們的瞭解,不咬回來是不可能的。廣西這條交通線又這麼重要,應該是有很大的可能性的。”鄭介民也有些不把準。他之前希望帶兵,帶了兵,自然就希望能打仗立功,可現在這情況……其實他也清楚,新一軍成軍才沒多久,真要是打起來,關麟徵的第十五集團軍才有可能是上面有首選。可就算希望比較小,總也比沒希望好吧?戴笠都升中將了,他總也不能太落後不是。
“那……”
“咚!”
齊學啟還想再問問,辦公室的門卻突然被推開了。他正想喝問,可看到來人,卻不得不急忙站了起來,跟鄭介民一起向來人敬禮:
“軍座!”
“馬上集合全師,有任務。”孫立人也不跟兩人廢話,直接說道。
“有任務?”鄭、齊兩人都是眼前一亮,“軍座,去廣西?”
“廣西?什麼廣西?”孫立人黑著臉,“三天之內,全軍到昆明城下集結!”
“昆明?三天?”齊學啟立時慘叫出聲,“軍座你不是開玩笑吧?當我們什麼?神行太保?”
“不是讓你跑!”孫立人頓了頓,臉色稍稍好看了一些,“先去貴陽,再坐飛機。兩百多架運輸機,一次差不多就能運半個師,從貴陽到昆明用不了一天……可上面給我們的任務是三天之內,全師和大部分裝備全部運抵昆明城下。所以,最關鍵的是從都勻到昆明這一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