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結束。
之後的一個多月,張伯駒的夫人潘素多次往返於上海和西安,再之後,張伯駒結束了自己在上海的生活,與潘素一起移居西安,不久又遷往重慶。而等到兩人到達重慶之後,事件才真正開始發酵……重慶的那幫文人開始朝外界露口風,聲稱是軍統局的秦局長得知日本人和漢奸綁架了張伯駒,大怒,向日本的中國派遣軍總參謀長土肥原賢二寫了一封信,威逼土肥原釋放張伯駒,才有了張伯駒的安全被釋。
文人說話愛誇張,此次也不例外。在各人的描述中,土肥原成了被秦衛任意呼來喝去的人物,這個在中國搗蛋二十多年的大特務,雖不至於碰到秦衛就落膽,但也基本達到了怕到不行的地步。反正秦衛只要一發飈,土肥原就緊張的不行。末了,甚至還有人加了幾句,說連戴笠也害怕秦衛……
為了驗證事情的真實性,許多記者找到了避居重慶的張伯駒。結果張伯駒還算比較靠譜,只是說感謝那些在自己被綁之後,替自己奔走的朋友,並沒有向外透露自己到底是怎麼從那些綁匪手裡獲釋的。
不過,這依舊非常麻煩。
……
“作繭自縛啊!”
黃山別墅,秦衛暫時被擋在了蔣介石的“雲岫樓”外面……這種待遇可說是他到達重慶以來第一次遇到。以前的時候,他哪一回來這兒不是直接就進去了?老蔣雖然每每接見他的時候都還算矜持,但其中隱藏的熱情他還是感覺得到的。可現在,他連進樓等的資格都被剝奪了。
“小心眼兒!”
“秦長官說什麼?”
樓里正好走出來一個人,瘦瘦的。四十多歲了,卻給人一種很文青的感覺……秦衛自然也認識,以前也見過幾面,但交談不多。正是老蔣的御用筆桿子,陳布雷。
“我說蔣委員長小心眼兒;連客廳都不讓我進。”秦衛聳聳肩,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呃……”陳布雷被噎了一下,不禁搖頭苦笑,“秦長官真是快人快語。不過委員長現在是真的有事兒,不知道秦長官能不能等一會兒?”
“要等多久?不會是半天吧?那樣的話我還是先回白公館……要是回去晚了,家裡不給備飯。”秦衛答道。
“這樣?那咱們還是去別處談吧。我記得那邊草坪上有幾個座兒!”等委員長接見。居然還擔心家裡不給準備飯?這個回答讓陳布雷幾乎無語,無奈之下,拉著秦衛就往樓後頭的草坪走去。
……
“沒茶?”
樓後頭的草坪,遮陽傘,小桌子。幾個椅子……一應俱全。可坐下之後,看到光禿禿的桌面兒。秦衛又開始不滿了。
“你要喝茶?”陳布雷一派探究的模樣。秦衛不懂茶。這是跟這傢伙接觸過的人幾乎都知道的事情。據說上回何應欽難得清閒,泡了一壺極品“猴魁”,正在自己辦公室慢慢享用,結果秦衛突然闖了進來,看到之後,一口就把整碗茶給悶了下去。末了居然還怪這茶苦。說何應欽整他,氣得何應欽差點兒發火。後來大家也知道了這傢伙的品性,再招待他,隨便弄點兒白開水也比極品茶葉要強。實在不行,給上點兒最普通的茉莉花茶也就夠了,再好一點兒的茶葉,反倒浪費。
“我就不能喝茶?”陳布雷的表情讓秦衛稍顯尷尬。這年頭,高層人物不會品茶實在不該,就算不會品茶,你也應該會品咖啡,可這兩樣他一樣都不懂。還有,喝酒他也不行,不論是白酒還是紅酒,都品不出來味兒。雖然他窖藏了不少的茅臺、五糧液什麼的,卻都不愛喝……雖然他可以很瀟灑地說自己不喜歡這些東西,但這樣實在是太不合群。他自己倒是無所謂,可別人看過來的眼神兒總是讓他感覺不舒服。
“能喝能喝!”陳布雷微笑著,“給您上點兒茉利花?”
“打發我?”秦衛不滿:“我記得委員長這兒有福建來的極品大紅袍,隨便給我泡二兩算了!”
“咳咳咳……”陳布雷險些嗆著。極品大紅炮泡上二兩……這得多大的茶壺才行?
“開玩笑的。”秦衛突然又嘆了口氣,“估計現在蔣委員長能請我喝口白開水就已經是寬宏大量了吧?”
“秦長官怎麼會這麼想?”陳布雷微笑道,“委員長對你可是十分倚重的。我之前還聽他說打算直接提升你為空軍司令呢。”
“別蒙我了。”秦衛笑道:“以蔣委員長的脾氣,看到報紙上的那些報道,能不把我叫過去大罵一通,已經是給面子了。還升我的職?”
“這話太偏頗了吧?”陳布雷道:“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