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恩少將捋了捋額頭上零散的金黃髮絲將它們攏到腦後,在眾目睽睽中站直了身子:“為了奧倫治王室地榮耀,為了聯合東印度公司的利益,我批准這個計劃,雖然他有些冒險,但是作為軍人我們哪一天沒有在危險中度過呢?卡特夫上校,我希望您能夠立即寫上一份詳盡的計劃書來。”
“是地。長官。”所有人一起起立。他們驕傲地抬起了頭顱。三角合帽地鷹徽在指揮艙地燭光中閃閃發光。
金門位於福建省東南海上。屹立臺灣海峽西側。自鄭氏水師敗走之後。荷蘭人理所當然地率領他們地艦隊佔領了這裡。由於和清廷地矛盾日益加深。清軍開始在臺灣沿岸驅除荷蘭艦隊。荷蘭人無奈之下。只好將艦隊地大本營設在了金門;以此為基地騷擾清軍。
鄭氏敗亡時已經遷走了這裡地大部分百姓。留下來地大多是南洋各國地商人和一些老弱。商人是無國界地。更何況是異族地商人。荷蘭地艦隊剛剛駐紮於此。各地地商賈便看準了商機在金門地廢墟之上建立起了簡易地酒肆。飯堂。甚至還有人運來了百來名妖嬈地南洋女子供休假地荷蘭士兵發洩。只一個多月地功夫。金門島又漸漸地熱鬧起來。
在島中地殘桓斷壁地斜角處。一座酒肆地酒旗高高地飄揚在空中。店裡地掌櫃姓劉。名侗。他地父親是漢人。母親乃是蘇門答臘地歌姬。雖然隨了父性。但劉侗長得卻是一副活脫脫地南洋相。他對外聲稱自己是蘇門答臘商人。並且在這裡開了這間酒肆。
酒肆地後院是劉侗地臥房。此刻劉侗正在簡陋地臥房內接過一名小二裝束地漢子褡褳地一封密信。前堂喝醉地荷蘭士兵喧囂聲越來越大。臥房內燭光搖曳。劉侗看完密信。立即將信放在燭火上引燃。直到跳躍地火光臨近他捏信紙地一角時才丟在地上。
“黃兄弟。替王某向陳總舵…不。向陳指揮使問好。潛伏在金廈地分舵已經基本上妥當了。請陳指揮使安心。”
小二裝束的漢子對著劉侗報了報拳:“此次陳指揮使潛在下前來,還有一件事。”
“如今大軍已經佔據了爪哇,皇上十分關心金廈兩島的動靜,劉大哥可聽到了什麼風聲?”
劉侗沉吟道:“倒沒有什麼變化,和平常並沒有什麼區別,只是前日一名荷蘭軍官在包廂中喝醉了,口裡胡言亂語的說著什麼要襲擊海都,不過這些應當是一句空話,荷蘭軍艦上物資奇缺,特別是火藥,沒有火藥,這些戰船就成了擺設,成不了氣候。更何況近來街面上的訊息是荷蘭艦隊打算前往海都向我大明投降,只是流言的版本各不相同,也不知他們到底有什麼舉措。”
漢子卻皺起了眉頭,普通的商人大多數都不知道爪哇島已被明軍佔據,那麼嚮明軍投降的流言應當不是空穴來風,這個留言八成是荷蘭遠征軍內部的人傳出來的,可是那名軍官在醉酒時又聲稱要襲擊海都,這到底是一句氣話,還有另有所指。
劉侗突然想到了什麼,繼續道:“對了,還有一件事,聽說近來荷蘭人正在向臺灣島上的清軍交涉,具體的條款不知道是什麼,這事也是從對街的妓院裡幾個與荷蘭軍官歡好的婊子口裡聽來的,妓院裡的有幾個門房是咱們的人。”
漢子臉色一沉,道:“真有其事?如果荷蘭人真的打算向我大明投降,又為什麼要和清軍交涉?這其中定然有什麼圖謀,劉大哥務必小心在意一些,多派些人出去打探,說不定能摸出點什麼出來。”
劉侗點了點頭,笑道:“這件事抱在劉某身上,黃兄弟遠來勞頓,走,咱們兄弟到樓上包廂去喝一盅。”
新始年三年一月下旬,駐留在金廈島的荷蘭遠征軍指揮部傳來了訊息,所有荷蘭遠征軍成員正式向大明投降,艦隊捨棄金廈,向海都方向行駛,並且願意將武器和戰艦交給明軍。
這一天,碼頭上人山人海的到處都是上船的荷蘭士兵,他們登上戰船,拔錨啟航,在海上顛簸半個月之後到達海都準備嚮明軍繳出自己的武器。
那名與劉侗密探的漢子穿著短褂,混在人群當中若有所思的回憶著金廈分舵所呈送來的每一個情報。
“黃兄弟,打聽清楚了,有一批從臺灣方向而來的商船運來了一批物資,十有**裝載著火藥。”
“黃兄弟,荷蘭軍官們近來的表現十分奇怪,他們既然已經放出了投降的風聲,那些僱傭士兵整日沮喪的很,反而是一些軍官興高采烈,並未受到什麼影響,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陰謀?而這個陰謀士兵們並不知道,只有那些軍官才知道內幕?”
“昨日在妓院裡,有一名軍官向相好的婊子告別時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