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人命的事,說的好了,大家都能升官發財,一個不好在場的諸位可都要人頭落地了。”阿倫坐在椅上,掃了掃堂內聚集了的六七個將軍,心平氣和的道。
“右參政,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將軍們相互望了一眼,都是一臉的疑惑,有一名瘦長將軍站了出來出聲詢問。
阿倫眸光一閃,起身喝道:“死到臨頭,你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罷罷罷!對你們這些豬狗蠢輩也沒什麼好說的,你們快走,反正大家都是死路一條,回去交代後事罷。”
“阿九,送客!”
將軍們不禁面面相覷,阿倫是王莽白屬下的智囊,善謀好斷,深得王莽白的信任,阿倫說大家死路一條,想來也不是空穴來風,哪裡還有人敢走,不待阿倫送客,便有幾名將軍忙道:“右參政大人,我們都是莽夫,懂不得什麼道理,還望參政大人不賜教。”
阿倫見好就收,施施然的坐回原位,揮手斥開進堂送客的管家,將出城乞降的事一一說了,才說到一半,將軍中有人露出喜色,道:“既然新始帝願意受降我們還怕什麼?這幾日我也在擔心明軍破城呢,既然新始帝願意保全大王的性命,想來咱們這些小蝦米明軍也不會怪罪。”
阿倫斥道:“新始帝的意思明白的很,我們現在只有兩條路,一條是大王歸降,新始帝饒了大王的性命,卻要拿咱們這些親信左右之人開刀,全部都是凌遲之罪,一家老小都要抄家滅族。”
“啊?”將軍們紛紛驚呼,有人大吼:“明狗不給咱們活路,咱們勸諫大王與明軍決一死戰。”
“對。拼了。明狗欺人太甚。”有人附和。
“都不要吵。右參政大人說我們有兩條路。我們聽聽第二條是什麼。”
阿倫淡然道:“第二條就有些大逆不道了。新始帝地意思是若我們能夠誅殺大王。帶著他地人頭開城納降不但不追究我們從前地罪過。而且還讓咱們升官發財。一邊是保全大王地性命而害死咱們大夥。一邊是保全我們大夥而誅殺大王。諸位。事以至此。阿倫也不相瞞了。城外地明軍士氣如虹。數百門佛朗機大炮指日之間便可運來。還有各地地討逆大軍已紛紛聚集。這座孤城堅持不了多久了。”
將軍們一時閉上了嘴。堂內鴉雀無聲。每個人都望向身邊地同伴。希望能夠得到答案。背叛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也是需要勇氣地。將軍們正期盼在同伴地臉上找到這種勇氣。
“土木司將軍。你是職責是守衛宮廷。部下們可願意聽從你地號令?”阿倫眼眸已閃露出勝利地微笑。別過臉問一名黑臉將軍。
黑臉將軍點了點頭。順從地道:“別人不敢保證。但是有一營人馬是我親手調教出來地。今天夜裡或許可以將他們調防守衛宮廷。”
“那就好。”阿倫點了點頭。
堂內又是一片啞然,偶爾傳來幾聲尷尬的咳嗽。
當天夜裡,阿瓦城悄然的發生了不少的變化,各城門以及宮廷的防務調換頻繁,宵禁的巡衛也增添了不少,皓月當空,驟然多出來的巡衛軍三五成群的踏步在空曠的街道上拖出一道長長的人影,偶有幾聲不合時宜的狗吠聲傳出,才顯出城內仍然還有氣息。
阿倫走在隊首,他的身後是七八名王莽白的心腹緬將,再往後便是幾十名宮廷衛士,每個人的臉色都顯得平靜如常,細看之下又覺得他們心事重重,到達正殿口,當先的土倫停住腳,低沉著聲道:“諸位當真想清楚了?我們的機會並不多,若錯失了今夜,我等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右參政放心,我們不是娘們,絕不會有婦人之仁之舉。”黑暗中有人輕呼。
“走吧。”阿倫抬腿,待守衛殿門的侍衛高聲通報之後,帶著一干人進入王殿。
王莽白早已坐臥不安的端坐在金殿上,見人來齊了,忙道:“右參政與諸位將軍坐下,今日本王詔令你們前來是詳談納降事宜。”
阿倫顧盼王殿兩側,早已站滿了一班緬官,木然著臉一聲不吭,這些緬官並非是王莽白一系的官員,都是先王王莽達的朝臣,王莽白篡位之後,雖然大力誅殺了一些先王的親信,但是還有大部分的緬官躲過一劫,成為了王殿上的擺設。
為了分別於跟隨王莽白篡位的官員與其他官員的不同,王莽白特地在王殿之下設了一排座位,阿倫卻立在殿中不動,他身後的七八名將軍也是個個埋頭不語楞是一動不動。
王莽白察覺到了一絲不對,拍案道:“阿倫,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有別的意思。”阿倫的眼眸如毒蛇一般死死的頂住王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