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連帶著呂長真在內,所有人都疑惑不解地看向宋拂。
“桓郎君。”宋拂微微抬頭,“郎君身上可還帶著那枚鈴鐺?”
能被人隨身帶著的東西,勢必是極為重要且隱私的。蕭秉瑞沒料她突然會來這一句,若不是場合不對,怕是當即就要大喊一聲“小騙子,你是不是當真看上桓老二了”。
可轉念一想,這二人之間的關係兜兜轉轉,卻是前緣未盡,他便嚥下口中不合時宜的話,只緊緊盯著桓岫,直看到對方果真從身上拿出了一枚熟悉的墜著鈴鐺的錦囊結,張口便道:“這裡頭藏了東西?”
身為桓岫的摯友,蕭秉瑞與桓岫同榻而眠的經歷並不少,自然也就見過這錦囊結。他問過桓岫,這究竟是哪家的小娘子送的定情信物,桓岫卻總是不言不語,只來來回回摩挲幾下重新又貼身收好,寶貝得很。
他甚至還一度覺得,這錦囊又破又舊,那鈴鐺聲音沉悶,光澤也不夠,倒不如丟了換個新的。
原來這裡頭……竟還藏了東西?
那邊宋拂好像並未聽見他的驚詫,只接過錦囊結,翻手拆下了那枚鈴鐺。
“阿拂。”呂長真突然出聲。
宋拂回頭看了看他,手裡捏著鈴鐺,像是想了很久,終還是長呼一口氣,轉回頭去。
“鈴鐺裡,塞了東西。”
她不是有意隱瞞。
當初虞府出事,阿爹往她懷裡塞了這枚鈴鐺。她那時尚且年幼,只知道鈴鐺很重要,不能離身,哪怕遭遇了各種變故,也始終把鈴鐺帶在身上。直到它最後隨著錦囊結一起,落在了桓岫的手裡。
“小騙子,你當真是……狡詐極了。”
蕭秉瑞苦笑:“仲齡當寶貝一樣守了這麼多年的東西,竟然是你一不留神落下來的,而且還藏著那麼危險的內容。”
他不敢想,以蕭子魚他們的手筆,如果得知藏著他們想要尋找並毀滅的真相證據的鈴鐺在桓岫手中,那桓岫會不會從此再也不能從番邦回來。
說話間,宋拂已經把鈴鐺交給了霍起英。
老將軍一隻手就捏碎了鈴鐺,從一堆碎片中找到了一小卷白絹。
白絹很小,纖細的就好像只是偶然間掉進了鈴鐺的縫隙,卡在了裡頭。
但拿手沾了一點點的水,然而慢慢展開,竟一寸一寸,在地上捲了幾個圈。
蕭秉瑞上前一步道:“這是什麼?”
桓岫道:“絹書。”
蕭秉瑞湊近一看,吃了一驚:“這字……這字怎麼這麼小!”
宋拂站在一旁,靜觀霍起英將白絹全部展開。
呂長真遠遠的看不清白絹上如蟲蟻般細密的文字,只低聲道:“家父在世時,曾擅寫小字,雖無米上刻文章這般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