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本事這麼多年過去了,絲毫不見少。
他翻出落了鑰的幾座小院,趁著夜色,避開府中巡邏的護衛,一路摸到了臨街的外牆,輕而易舉地翻出高牆。
桓家這座宅子與蕭秉瑞的平王府一樣,位於擇善坊內。擇善坊一貫被稱為永安城中最位高權重的裡坊之一。同樣的,當年的虞府,也坐落在此。
虞氏一族的宅子建於前朝,那時的虞氏經商,自前朝覆滅起,逐漸逐漸脫離商籍,到虞邈這一代已經成了朝廷當中舉足輕重的一員大臣。
當年熱鬧非凡的虞家舊宅,如今已經成為了朝中某些人的禁忌。
桓岫站在虞家舊宅前,望著大門上發黃的封條微微出神。
論理,滿門抄斬的罪臣主宅,朝廷有權收走。然而,虞家舊宅自十四年前起,就徹底空了下來。
朝廷沒有收走,也沒有人得到虞家舊宅的地契房契。就彷彿所有人遺忘了這個地方,年復一年的讓它從曾經的熱鬧,變成門可羅雀,然後又到了如今荒蕪破敗的模樣——
眼前已經沒有什麼“虞府”的模樣了。曾高高懸掛的匾額已經搖搖欲墜,門前的兩尊石獅子被鋪天蓋地的銀色細絲纏繞,蛛絲像白綾長長延伸,掛在門上門下。還有野貓一聲“喵嗚”,從門前石階上飛快地躥過。
桓岫抹了把身上一不留神沾上的銀色密網,繞著虞府的院牆走了一圈,終於找到一處方便進出的地方,翻身躍進院中。
他一落地,就踩了一腳的瓦礫。
從身上摸出火摺子,微弱的火光下依稀能看見被他踩在腳底下的瓦礫灰塵。月光被雲層遮住,又顯露出,碎裂了十餘年的瓦礫就顯得愈加清楚了,清楚到他甚至能看清從瓦礫底下長出的野草。
桓岫邁開腳步,在遍地灰塵和瓦礫中找尋原本的路徑。蛛網密佈,那些經過十四年的風吹日曬仍佇立著的花木,早已沒了生機,有斷枝落在地上,他一不留神踩上,就發出清脆的“咔嚓”聲。
虞府對桓岫來說,很陌生。
他曾來過,可那時也不過只是來過而已。在他僅有的印象中,虞府的東北角是大花園,園中還有虞大人的充作書房的一座小樓。虞府被擴建改造過很多次,唯獨這書房,從始至終一直保持著原樣。
這一路走過來,就著月色,到處能見到殘破的屋舍。沒有人維護,沒有人打理,從房梁磚瓦,到蓮池花木,蛛網密佈,簡直就要成了話本中的妖精洞窟。
走到了大約是花園的位置,桓岫忽然住了腳。
書房就在花園九曲橋的那頭,園中有柳,柳樹早已枯黃,橋下的池子汙水渾濁,還發著惡臭。
而月光之下,最為明顯的,是敞開的書房大門。從門內一直到門外橋面上,散落著泛黃發白,甚至有些已經糊了的書冊。
垂在門上的棕黃色竹簾被人拽下了大半,再看這凌亂的書房,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