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遇上這事,跪在地上畏畏縮縮,吞吞吐吐,半天說不上一句話來。
這時宋拂卻將小吏找來的蒼朮、皂角遞至仵作跟前:“這些你可認得?”
仵作連連點頭,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麼,臉色唰的變白,又趕忙矢口否認。
她又問仵作的小徒,後者縮了縮脖子,到底還是點了頭:“是蒼朮和、和皂角。都是最尋常不過的東西,是……是用來在驗壞爛屍時,闢除臭氣的……”
霍起英聽得雲裡霧裡,見身邊還有個同自己一般沒聽明白的周縣令,當即一腳踢在他的腳跟上:“這是哪裡找的仵作?”
周縣令只當老將軍隨口一問,便也當即答道,說人是平日裡常用的仵作,做這行快有三十年了。
宋拂將蒼朮、皂角都放在一個盆內,轉手遞給小吏。桓岫伸手接過,見她又彎腰去捏仵作小徒的兩頰,眉頭一皺,問:“這是做什麼?”
宋拂已經看到了自己想看的東西,收回手,站直道:“三十年的老仵作,論理我該喊聲老師傅了。可是,一個老仵作,為什麼不知道驗壞爛屍體時前,通常要燒蒼朮、皂角闢除臭氣,要利用麻油的氣味阻絕臭氣,還要生薑在口中,以防穢氣衝入?”
“壞爛屍體開始檢驗時,還要用水沖洗掉屍身上的蛆蟲、髒物,洗乾淨皮肉。三十年的老仵作,不會連這些都不知道吧?”
仵作沒見過宋拂,雖知道關城那有個年輕的娘子入了仵作行,可心裡多少帶著輕蔑,只當她不會站在邊上盯著他驗一具男屍。
他怎麼也沒想到,宋拂不光盯著看了,還看得比任何人都仔細,連他因為貪圖方便,且心知肚明的原因漏掉的一些事,都被她仔仔細細看在了眼裡。
“到底是怎麼回事?”霍起英看宋拂折騰半天,忍不住問,“這仵作有問題?”
他不懂驗屍,要是沒人解釋,自然也就認同了這個說法。可說呂長真殺人,他不信,說宋拂撒謊,他也不信。那就只有是這個仵作有問題了。
宋拂看向蕭子魚,後者扭過頭去。
宋拂一眼掃見他耳後的黑痣,淡淡道:“的確有問題。那麼明顯的毒殺,能被驗出死於刀傷,我想,整個安西都護府找不出第二位像老師傅這樣厲害的仵作了。”
“你……你胡說八道!”
“是我胡說八道,還是老師傅你老眼昏花,難道不該再驗一驗嗎?”
仵作有些慌了,忙看向蕭子魚。
蕭子魚眉頭皺起,別過臉去。
桓崢的臉色也有些難看,見桓岫冷冷看著自己,忙低下頭。
喬都護默然,繞著那屍體走了一圈,見仵作的確神色古怪,忽的道:“宋娘子。”
宋拂應聲。
“宋娘子既然認定此人有古怪,不妨就由宋娘子自己來驗一驗。”
宋拂還未答應,那仵作叫了起來:“她是女子,女子怎能驗男屍!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