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迴圈,與人無尤。”衛璟聽完嘴角一抽,下意識夾緊了雙腿。
“可不是麼!他當初要不揹著我阿姐招惹康華,如今能落得這麼個下場麼!”說到這個蕭明皎就忍不住輕哼了一聲,“對了,你娘那邊怎麼樣了?”
“說是有些頭疼,沒什麼大礙。”
“不會又是被月姨娘給氣的吧?”蕭明皎一聽就忍不住嘀咕道。
她會這麼問是有原因的,早前葛氏的管家權被定國公暫時轉交給了月姨娘,之後定國公府就一直是月姨娘在管家。葛氏管家多年,原本沒把月姨娘看在眼裡,可沒想到這月姨娘看著柔弱無能,其實卻是個深藏不露的,掌家不過短短兩個月就想法子砍去了葛氏好幾個得力助手,還培養了不少自己人。
葛氏這才有些急了,然而定國公本就對她不喜,再加上月姨娘又不停地給他吹枕邊風,這管家權竟是遲遲都沒能回到她手裡去。
管家權在後院裡相當於生殺大權,葛氏自然不可能把它送給月姨娘,可月姨娘有定國公護著,她又不願真的對她下狠手惹來定國公不喜,最終便把主意打到了衛璟頭上——從前的衛璟不被定國公看在眼裡,在他面前說不上話,可如今卻不同,他娶了隆德帝最疼愛的小侄女,做了福王的女婿,沒人再敢像以前一樣對他視若無睹,包括定國公。
於是葛氏就被月姨娘“氣病了”。
聽了她一番哭訴後,衛璟去定國公那裡幫她要回了管家權。再之後,也許是發現了這個兒子的利用價值,她越發對他上心了,整日噓寒問暖不說,連帶著對蕭明皎的態度也好了不少。
然而一個人是虛情還是假意,蕭明皎看得很清楚,所以眼下說話也實在客氣不起來。
衛璟搖了一下頭:“不是月姨娘,是我一個遠房表哥,她想讓我請岳父幫忙,替他安排一個官職。”
蕭明皎:“……”
小姑娘一臉的“你彷彿在逗我”,青年看得笑了起來。
蕭明皎簡直要醉了,好半晌才抽著嘴角問道:“那你怎麼回答她的?”
“我說我辦不到。”
“然後呢?她肯定不能這麼輕易放過你吧?”
想起葛氏那番著甚是情真意切的哭求,青年眼底掠過幾許嘲諷,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只笑著說道:“別擔心,她為難不了我。”
蕭明皎不放心地打量了他好幾眼,末了才道:“其實我早就想問你了,之前管家權那事兒,你為什麼要幫她呀?”
“母親只是不喜歡我,可月姨娘……”衛璟眸子微垂,“總不能讓一個三番四次想殺我的人成為那府裡的主人。”
“什麼什麼?”蕭明皎還是頭一回聽說這件事,頓時瞪大了眼睛,不敢置通道,“你說那月姨娘她想殺你?!”
衛璟笑了一下:“沒有了我,這世子之位便是衛琉的了,她想除掉我,很奇怪嗎?”
蕭明皎想起初見時那個試圖刺殺衛璟的小廝,頓時恍然大悟。
“可是你既然知道她想害你,為什麼不想辦法揭穿她?你……你自己不方便,你也可以告訴我啊!我能幫你的!”
“她傷不到我。何況有她在,母親也不至於無事可做。”衛璟的語氣像是在開玩笑。不遠處的夜寧卻心裡一酸,想起了從前那個躺在床上苟延殘喘,眼底滿是陰鷙的青年。
那時候的爺是恨著他的父母的。他們生下了他,卻不肯善待他,不僅對他棄如敝履,還無視別人作踐他。所以明知道月姨娘對自己不懷好意,他還是選擇了放任,因為月姨娘是能給葛氏添堵的人。而葛氏和月姨娘之間的交鋒,也能讓定國公不得安生。
那時他是想讓大家一起活得不痛快的,直到那個寒風刺骨的晚上,一個把自己裹得毛茸茸的小姑娘蹬著小短腿從窗戶裡翻了進來。
從此他的世界便有了光,有了太陽。
想到這裡,夜寧忽然就釋然地笑了起來,一切都過去了,他們家爺也總算活得像個人了。
***
衛璟不知自家破屬下在想什麼,與蕭明皎說完定國公府裡的事情,又隨口聊了幾句,這便準備去書房看會書。
“看書?我也去!咱們一起去吧!”恢復了情緒的小姑娘一把拉住青年的胳膊,眼睛亮亮地湊了過去,“我可以給你……研墨!對,研墨!”
腦中浮現“紅袖添香”四個大字,小姑娘臉蛋一熱,心道自己真是個天才。想要試探他對自己的感覺,順便讓他習慣自己的親近,就必須得營造一種曖昧的氣氛,這我研墨你作